沈知蒽和鹿软软从客卧走出来时,小巴颂正蹲在走廊里给薯条儿挠痒痒。
司小郁站在一旁。
听见有说话声,小巴颂扭头看过去。
这时,他才真正注意到那个瘦瘦弱弱的白裙子小姑娘。
“我和能你一起玩吗?”小巴颂眼睛还红着,他颤了颤被眼泪打湿的睫毛,问鹿软软。
鹿软软看到小巴颂 ,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虽然性别不同,但他们都是那样纯真干净,讨人喜欢。
鹿软软朝小巴颂点点头,走到他身边一起蹲下去。
“这条狗狗叫什么名字呀?”她轻声细语地问。
“它叫薯条儿,”小巴颂忽然喜笑颜开,“French fries!”
“你会讲很多英语吗?”鹿软软一蹲在地上,更是小小的一团,整齐的黑色头发散在肩膀和后腰,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嗯,我爸爸教了我英语和中文,但是我们说的最多的是泰语。”
小巴颂很喜欢这个新朋友,全然忘了刚才和陆叔叔吵过架的事。
这边,沈知蒽挽着司小郁手臂聊天。
“平时都是我们等着吃,今天大家都亲力亲为,陆子不仅到花园里拔青菜,还亲手烤了烧烤。”
沈知蒽不禁想起去年初遇陆匀骁的时候。
初秋,下过一场雨后的沙漠里气温骤降,闻书砚的衬衫给沈知蒽围了腰,他抢了陆子的衣服。
而陆子又穿走了西沫的外套。
那时候他比现在更不会疼人,爱人,最后遇事了就花大笔金钱填补。
司小郁知道沈知蒽话里的意思,陆子在改变了。
他在学着如何爱人,也尽量收敛自己的脾气。
司小郁叹了叹气,“蒽蒽,我也不是非要和他闹别扭,只是看不起剥了一层皮的自己。”
“我敢在爱情里勇敢,你不知道婚约定下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
“但是,如果这一切要用丢了自己做代价,我真的看不起自己。”
沈知蒽的手从司小郁小臂上落下,拉住她的手。
“司司,你不要这么消极,你的身体会好,你们也会变好,没有天生合适的两个人,如果人与人之间不会发生任何摩擦,那世上就不会存在‘包容’两个字了。”
一层正厅,闻书砚和薄月礼拿着酒瓶,谈笑着从储酒室里走出。
闻书砚一抬眸就看见三层护栏边聊天的两个人。
“老婆,带大家去屋顶吧,晚餐开始了。”闻书砚喊沈知蒽。
沈知蒽从护栏向下看去,应他:“知道了。”
薄月礼的视线也抬高上去,小巴颂追着边牧在长廊里一溜烟儿欢快跑过。
身后还跟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细瘦身影,她也跟着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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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有一些暗,屋顶的巨大遮阳伞上已经亮起璀灯。
烧烤架前,肉香与调料香争相四溢,赵景尧和陆匀骁又忙又热,出了一头汗。
桑筱麦递给赵景尧一杯冰啤,他接过来想也没想地一口给干了。
舌尖漾起微苦的回味,赵景尧才发觉自己喝的是酒。
一旁的陆子拿着夹子挨个给烤串翻个,好生羡慕赵景尧。
别说是解热解渴的冰啤了,他手腕都烫伤了,司小郁也没慰问一句。
这么想着,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笑声。
陆子一回头就看见司小郁走在最前面,他从烧烤架上挑了一串烤得最好的红柳牛肉,向那头走去。
“尝尝香不香。”陆子的话和烤肉香一起传来。
司小郁往后躲了躲脸,“大家都没吃——”话没说完,肉已经进了嘴。
“我烤的,先给我媳妇儿一串不为过。”
陆匀骁把肉串塞在司小郁手里,转身回去装盘。
司小郁看着陆子背影,嘶了嘶发麻的舌尖,嘟囔道:“我看你是蓄谋烫死我!”
陆子在学着爱人的路上,未免有些心急和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