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小谢先生喊了几声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紫烟才回过神,诧异的看着对方。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对上小谢先生质疑的目光,紫烟心跳漏了半拍,摇了摇头,故作感叹的将视线挪向了窗外。
“只是在想往年冬日没有这么冷,许是今年住在了屋子里,烤着火,不必再担心被人追杀了。”
紫烟胡乱地敷衍着。
小谢先生笑着摸了摸紫烟的肩:“傻丫头,别多想了,你日后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更不会被人追杀。”
“嗯!”
等到了快傍晚,也不见有人来谢家。
紫烟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时不时地眺望窗外,盯着门口有没有动静。
然后一夜过去了,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
江老将军来了大昭寺后见过了主持大师,也合了生辰八字。
不曾想主持大师竟然说八字不合,女方克夫,对男方而言是极不利,二人若是结为夫妻,必定会一死一伤。
江老将军闻言笑容一下子就垮了。
“会不会是算错了?”
“不,不可能的,我孙子年轻有为,又是将军府独苗苗,不可能出事儿的。”
江老将军跪在蒲团上整整一夜,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两个人八字不合。
而且江凛命格特殊,三年之内不可动婚,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永久昏迷不醒,失去性命。
江老将军对江凛平日里非打即骂,但真正遇到事了。
谁敢动江凛一根毫毛,他要了对方的命!
坐了一夜也没想通,这是为什么呢?
他自认不是什么坏人,怎么就遭报应了呢?
跌跌撞撞地下了山,回到了将军府。
管家笑眯眯地迎上前:“老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准备什么?”江老将军骤然愣了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管家则拿出拟定好的聘礼单子递了过去:“这一共是六十八抬聘礼,还有两只大雁,数十匹您珍藏的汗血宝马......”
管家一刻也不敢耽搁,亲自拟定了这些,本以为可以得到江老将军的一顿夸奖。
可说着说着,管家就发现江老将军的脸色变了。
后半句话硬是卡了回去。
“老将军,是不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够好,您不妨直接说说,奴才可以改一改。”
江老将军冷着脸,瞥了眼不远处院子里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大箱子,上头还有鲜艳的红绸。
怎么看怎么碍眼!!
“来人!”江老将军怒呵,手指着大箱子:“都给我搬走,锁在库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再抬出来!”
“老将军,咱们家不办喜事儿了?”管家震惊地问。
昨儿老将军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回来提亲了。
“不办了!”江老将军吼了一嗓子,看着红色有些刺眼,便转身就走。
恰好江凛从对面走了过来,满脸无辜的冲着江老将军眨眨眼,关心地问:“祖父怎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路上耽搁了,没受伤吧?”
江老将军沉默。
“还是有人敢欺辱您?”江凛撩起衣袖,嘴里骂骂咧咧:“是谁这么不长眼,小爷我剥了他的皮!”
“站住!”江老将军没好气的呵住了人,又气又无奈,问:“昨儿那位谢姑娘,瞧着就很文静,样貌也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凛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犹豫了片刻。
“说吧!”江老将军耐着性子坐在了椅子上。
“孙儿并不喜这位谢姑娘,更不想和谢家扯上关系。”
江凛说的很直白,这个节骨眼上谁愿意娶谢家嫡女?
谢家在京城本就是很尴尬的存在。
迎娶谢紫烟,就是给谢家铺路。
这不是明晃晃的算计么?
江老将军瞪了眼江凛。
“祖父,孙儿的确是不喜这位谢姑娘,更不想被人利用了,何况,这位谢姑娘根本配不上孙儿。”
江凛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做好了撤退的打算。
谁料这次江老将军根本没工作。
江凛诧异的摸了摸后臀,这次居然没有挨揍!
江老将军长叹口气,想着还要给谢昌言回个信,打算亲自入宫解释解释,临走前对着江凛说:“这几日你哪也别去了,我亲自进宫一趟,你要是敢乱跑,杖三十!”
说罢,不给江凛开口的机会,江老将军抬脚就走。
眼看着背影越来越远,江凛哼哼,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悠。
这时一名小厮跑上前说:“爷,还真如您所说,谢家这段时间没少在外头打听您,现在谢家还偷偷让人放出消息,说是要和江家结为亲家。”
江凛冷哼:“这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虽然昨儿谢昌言来,祖父答应了这门婚事。
可他笃定祖父一定会为了自己,放弃这么婚事。
这么多年,他的安危绝对在祖父心里排第一。
果真如江凛所料,江老将军先是去了一趟大殿请安。
傅玺将人扶起来,拉坐在了椅子上。
“外祖父不必多礼,这么冷的天入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傅玺故作不知情的问。
江老将军斟酌再三,还是如实回应。
将谢昌言撮合的事说了,连带着大昭寺的占卜也说了。
“还有这事儿?”傅玺无比诧异。
然后为难地说:“外祖父可曾答应了谢太夫人?”
“暂未。”
“既然这件事还没传开,那就还有救,老将军不如实话实说,也省的太夫人多虑。”傅玺建议。
江老将军犹豫了,换成旁人,早就开口了。
可对方是谢昌言啊,江老将军难得有些胆怯。
“外祖父?”傅玺诧异地喊。
江老将军无奈:“此事我心里有数了,我这就去一趟。”
不敢耽搁,江老将军咬着牙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被辱骂一顿。
他咬着牙撑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