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猛的厨艺不错,几个肉菜烧的也算色香味俱全,陈鲁水吃的都是赞不绝口,三个人就着菜喝了一瓶十里香,然后又吃了一些兽肉粥,各自回到房里去歇息。萧红夜也没有练功,而是早早就回到自己床榻上,盘坐下来,脑海里浮现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
以往的年关时节,母亲总是会早早的就开始为她缝制准备新衣服,到了吃团圆饭的时候,母亲总是会为她煮上一大碗“汤圆”,香甜软糯,吃完以后身上就会热乎乎的,然后母亲再做几个拿手小菜,母女两人守在一起安安乐乐的吃个团圆饭......可是,母亲,今年的年关不知道你在九地之下,过得可还习惯?是不是也像红夜一样,有人陪着一起过节?
还有孙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听先生说将他安顿在一处稳妥的地方,养伤修炼,也不知道那个胖家伙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孙犼,当时被震天雷珠所伤,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记得先生说过孙犼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再次活转过来......
国师府现在想必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吧?那个娇弱善良的红曼丫头,这个时候会不会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喧闹的国师府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托着自己的小脑袋默默的发呆?也不知道义父......国师他回来了没有?如果他回到道州国师府,自己应该就可以回到承道学院去修习武道了。
随着夜色渐浓,萧红夜感觉到一阵倦意袭来,慢慢的合上眼睛,静静沉睡,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一个接一个的梦境在脑海中交错浮现:一个白衣相师模样的人,走过许多她不曾到过的巍峨高山、恢弘的城池,还有无边战场上,军士们厮杀惨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破落的村庄,流离失所的平民,街路上争抢馒头的饥民乞儿......
朦朦胧胧中,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叹,这些场景被一阵轻风吹过,消散无踪......母亲张氏身穿着洁白布裙,从远处走来,牵起她的手,还有红曼紧跟在后面,大家提着火红的灯笼,顺着一条蜿蜒向前的河流,朝着前面一直走,一直走......
一阵低扬的箫声响起,萧红夜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先生一个人坐在院子那棵大树下,正在吹弄着那一只竹箫,大灰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先生身边,一双灰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似乎是被这箫声所吸引了,夜忘了四处去游窜玩耍;屠猛正一旁练功,练的是一趟拳法,一招一式虎虎生风,寒冷的清晨,他只穿了一件短衫,健壮的肌肉在胳膊和肩背上隆起,一趟拳法使完,他双拳一收,猛地一掌遥遥推向面前两丈开外的一块大石,那块大石在他虚空一推之下,竟然被推出了一两米远,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虚空推物?像赵善和孙犼那样的武师境界的修为,应该也办不到吧?这个屠猛的一身修为当真不弱,难怪先生不肯收下他,这样的修为,在世俗江湖中,也算是不俗了,即便是到了承道学院中,应该也能做上一名普通长老了。看来他的仇敌能将他逼得落入野兽之口,修为实力相当不凡了。
旁边吹箫的陈鲁水吹奏完一曲,看到屠猛练功完毕,收拳而立,眼中也有一丝赞许的意思,三十多岁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在俗世武道中,也算是不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