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来到了神母庙,看着铁律司的人都在忙碌查证着,而往日香火鼎盛的繁华场景,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凄然一片,唯有那高大的神母雕像依然安然高坐,金光熠熠沐圣身。
当袁缺在神母金像前绕看了一圈后,便来到了后面的山洞之中,玉见晚还在现场指挥着对所有石室的搜查。
“有没有什么发现?”
袁缺看着玉见晚忙碌的样子,袁缺本不想去打扰她的,可是玉见晚一回头便看到了袁缺,袁缺这才如此打了招呼。
“都是平常的寝舍,暂时未曾有新发现。”
袁缺看着眼前空旷的山坑处,昨日还是尸横遍地,如今已被清理干净了,此刻空空如也的山体天坑之间,却依然弥漫着昨日血腥之气,尤其是那血腥之中还裹挟着杂乱的香气,这味道的混合,那叫一个刺鼻。
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袁缺给了玉见晚一个眼神,一个极为温柔关切的眼神,便转身朝那大开的石门方向走去。
“你……辅司大人,要去哪里?”
玉见晚这也是明知故问,她已看到袁缺走的方向,却还是多此一问。
袁缺停步转身对玉见晚笑了笑说道:“我再去里面看看,这边就辛苦你了!”
玉见晚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看着袁缺慢慢走进那石洞之中。
其实此刻看玉见晚的神情,袁缺也知道玉见晚是想跟着袁缺一起去的,只是一时难以启齿。
袁缺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金碧辉煌的洞中之宫殿,很远就看到了贺莽在那里指挥着人在搬东西,把所有的东西都摞在了大厅中央的位置,已经堆成了小山,各种珍器美物,全是一些上等的珍贵之物。
“袁兄弟,哦,辅司大人,你来啦!”
贺莽看到袁缺的到来,脸上洋溢着笑,迎了上来。
“贺大哥,看来你的收获最多,如此满满如山!”
袁缺也放松着跟贺莽开着玩笑。
“那是,还不止呢,各个角落及那些小房间之中,还有太多了,想想这个李骢就来气,这是什么东西,过的什么生活啊,竟然比神仙还快活,你说搜刮了那么多美女供自己淫乐不说,如此价值连城的珍奇宝贝也是数不胜数,这小子,算是活够本了。”
贺莽一边说着,一脸的不快还骂着。
袁缺笑了笑,说道:“看来贺大哥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贺莽偷了一下,说道:“谁都想啊,可是人各安有命,我不奢求那么多,如今跟着兄弟你在铁律司做个小官,也过得很刺激,对我而言,也是夫复何求啦!”
袁缺笑了笑,说道:“贺大哥,你也就是嘴上痛快,你可是一个侠胆义胆之人,怎么会稀罕这种人神共愤的日子呢!”
袁缺说完,便要出门去。
“哎,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我跟你一起!”
贺莽忙追了上来。
袁缺头也不回,说道:“你忙你的,我要去后面看看,一定要把好每一关,贺大哥,千万别掉以轻心。”
话声一落,袁缺却走了。
袁缺依着第一次来的路,来到了洞中的那两处门前,那扇关于血狼的密洞依然被他们垒的石头堵着,而那扇大石门是洞开着的,袁缺停留了一下,便往大石门走去。
洞顶的天门还开着,依着外面的光亮照射进来,袁缺从黑暗之处,也能看到时不待正带着一批人暗伏在隐秘之处。
“什么人?”
突然,时不待的声音从黑暗中叫了出来。
“时大哥,是我!”
袁缺应了一声,那边只见一黑影迅速闪到了袁缺身边。
“辅司大人,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赫然是时不待,他看着袁缺,一脸的精神劲。
“有没有什么动静?”
袁缺问道。
“没有动静,你说会不会不会有人再来了,毕竟事发才如此短暂,幕后之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他们怎么会贸然进来暴露呢?”
时不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缺点了点头,说道:“若照常理,应该是如此,但是对方也可能在揣度我们的心思,他们会想到我们觉得事发如此短时间,定然我们料定他们不会冒险前来,所以他们便会出现。再者,要不就还有一种可能,或许这些地方,全然皆是李骢所为,而所谓的幕后之人便是李骢,那么事情也就简单多了,可是我总相信还会有更大的谋主在后面,今日才过去不到一天,所以还得辛苦时大哥和弟兄们,放出点耐心,欲想钓到大鱼,必然要沉得住气。”
时不待点了点头,明白了袁缺之意。
“对了,时大哥,你叫锁匠把那门锁换好了吗?”
袁缺欲要走向前,又突然转身问道。
“放心吧,早就换好了,一模一样,绝对看不出来。”时不待回答道。“对了,辅司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袁缺轻声应道:“我去山下的老宅看看,心中总感觉有人让我去那里看看。时大哥,就辛苦你跟兄弟们了!”
袁缺来到了洞顶的天门之下,一个轻身飘动便上了悬梯,人影一闪便出去了。
袁缺很小心地看着沿路的每一个地方,但除了昨日残留的血渍之外,都没有任何异常。
而且他走每一步,都一直先观察前方的动静,确定了一切正常,他才移动身子往前。
如此,袁缺来到了那山下的大院,他去看了那门,那门上的锁还真的换上完好无损的,而且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袁缺当然不会走门进去,他身子一跃便上了高墙,站在高墙之上,再细看了昨日那大战的后院场地,确定没有任何不对,才轻轻落了进去。
这里已被整理的一切如常,看起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袁缺不禁笑了笑,不免对铁律司下面的人做事干净利落感到骄傲。
这个时候,袁缺被后院的那些层层的高墙所吸引,他步子便朝着这院子前方位走去,可是穿过几墙之后,却没有了出路,原来有出入后院的门,但已被用青砖砌死了,眼下根本就没有通路往前院。
袁缺觉得很奇怪,看来这是有人有意而为之,看那些墙面与砖上已布满了青苔,看起来这里通往前院的路被堵死已有好些年头,岁月的痕迹很重了。
袁缺在一道圆形的石门前,他用手按了一下那个被砌好的石砖,稍带内力,感觉到了松动。
袁缺如此一试,感觉凭自己的内力应该可以将这石砖推开。
袁缺站定后,双手蓄力,运劲齐发,双掌轰然拍在那石砖的中心点上,接着一声巨响,那些砌好的石砖便被轰开散落一地,而露出一大个破口。
袁缺轻拍了双手之上的灰粉,然后躬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