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在上面紧张,李昱却在下面暗暗叫苦。
他与开封府串通好,今日特地挑李老头上早朝的时候叫展昭击鼓申冤,就是想避开这老太师,免得一会儿真相揭开,李老爹受不了刺激,再搞出个什么脑血栓心脏病来,老人家情绪落差过大对身体是不好的!
可是没想到这李老头消息这么灵通,竟然这么快就赶来了!
罢罢吧,眼看事情已到此地步,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但愿这老太师神经够坚强,不要这么一下就闭过气去!
眼看该来的都已到齐,不该来的也来了,包大人再次清清嗓子,一拍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要申?!"
"大人!"展昭见包大人发问,又是深深一拜:"在下展昭,乃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只因月前拙荆不幸难产身亡,留下一子名曰展骥,方才满月。
孩子幼小,在下本应片刻不离,只因公务繁忙,未能好生看护,竟被李府安乐侯李昱寻机偷了去!
这安乐侯久与在下不和,竟强夺在下之子,欲使骨肉分离!在下去李府寻子,反被李昱百般折辱,只因同朝为官,在下不愿多生事端,咬牙忍了。
谁料折辱过后他仍是不还孩子!在下忍无可忍,故此击鼓鸣冤,请包大人明断,将孩子还给在下!"
"展昭,你一派胡言!"展昭话音刚落,包大人尚未及说话,绣墩之上的李太师却是跳了起来,不顾皇上在座,横眉立目,吹胡子瞪眼,怒道:"此儿分明是我李府长孙,岂容你在此血口喷人?!"
"砰!"包大人不容李太师继续往下说,一拍惊堂木,义正词严道:"今日是本官主审,还请太师莫要造次!"
"李卿!"眼看赵祯也微皱眉头,李太师只好悻悻的坐回座位上,包大人顿了顿,问道:"堂下所跪可是安乐侯李昱?"
"本侯正是!"李昱定了定神,昂首答道。
堂外的百姓见他如此不尊重包大人,神色语气更是倨傲,不禁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是畏于天子在场,不敢放声痛骂,但却人人腹诽。
这小侯爷本就极为骄横跋扈,恣意妄为,早已搞到民怨沸腾,只碍于李家权势,无人敢出声,只在背地里唾骂。
而开封府的展大人却刚好相反,一身武艺,锄奸扶正,性子又最是温和,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平日巡街,更是见了有什么不平之事便出手相助,深得卞京城百姓爱戴。
如今见展大人状告小侯爷,不论如何,大半心下认定这李昱理亏。
再加上近日展大人在李府门前跪了足足有三个时辰,是大多人都知道的,更是在心底对这李昱切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