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轩沉声喝道:“滚开!”一股沛然莫名的气势勃然而发,生于的几名谍子被震飞一丈有余。孙敬轩足下发力,继续向李存勖追去。
身后又是劲风响起,孙敬轩只道又是什么暗器,头也不回地回手一抄,却接住一个钩子一样的东西。正待甩手丢开,钩子上好像有倒刺,冒然甩出势必要划伤皮肤。他吃不准那东西有没有喂毒,只得再度停下来转身检视。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小飞爪,后面系着黑色长绳,长绳的另一端自然握在一名谍子手中。飞爪爪尖锐利,带着四个蓝幽幽的倒刺,显然是喂了剧毒的。孙敬轩忙运功护住手掌,又见手上肌肤并未变色,便放下心来,知道这药物不会渗到皮肤里,只要不划破手便无大碍。
那谍子见孙敬轩停下,面上无喜无悲,扯住绳子合身再度扑来。孙敬轩不欲缠斗,远远地一掌击出,凌厉的掌风撞到那谍子胸前,“咔嚓”一声,那谍子胸骨碎裂,口喷鲜血,软瘫瘫落在屋檐上。孙敬轩将手中飞爪抛出,飞爪在那谍子脖颈间绕了一圈,两道倒刺深深刺入颈中,那谍子脑门上青筋迸现,双目圆睁,立时死于非命。
就这么耽搁片刻,仅剩的两名谍子双双扑来,一个就地一滚,保住孙敬轩双腿,一个死死保住孙敬轩的腰。
孙敬轩曲肘向抱腰那人背上连击数下,那人闷哼几声,软软地伏下身躯,显然也是气绝身亡了,只是双臂仍旧牢牢箍在孙敬轩腰间。孙敬轩怒喝一声,双臂运劲,将那死去的谍子双臂撕下,掷到一边。鲜血立时染红了孙敬轩半身,脸上都喷了半边,斯文儒雅之气全无,狰狞犹如厉鬼。
孙敬轩低头见那抱腿的谍子仍旧不退,更是怒极,附身双手按住那谍子的脑袋用力一扭,大好头颅被生生摘下,一腔颈血喷出,又将孙敬轩双腿染红。孙敬轩飞起一脚将两名谍子的残尸踢飞,回身再去寻李存勖,早已是黄鹤一去杳无踪。
一刻钟后,李存勖带着刺史府的一队护军赶回这条街,原本开阔的街市上早已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虽然满地断肢鲜血看上去可怖得很,但大伙儿爱看热闹的天性终究战胜了恐惧,左右方才那杀人恶魔已经离开了,远远地看看热闹倒也不会伤了性命。
护军校尉接了徐温的钧令,要全力配合这位“李大郎”行事。当下便找了几个闲汉询问。金陵城里太平日久,哪里见过这阵势。前几日胡长胜的脑袋挂到城头,就惊动了整座城,何况是今日光天化日之下将活人大卸八块的勾当。那几人虽然哆哆嗦嗦,可言语中掩饰不住兴奋,争着抢着讲完了自己看到的场面,在细节上又各自有许多发挥,直说得像神魔大战一般。
李存勖越听越是火往上撞,后来听说孙敬轩独自离开消失不见,便知道他闹得这一场,接下里就该匿影藏形,轻易不再出现了。通远皮货行怕是也要被舍弃了。想到皮货行,李存勖终于找到个出气包,喝了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吕校尉,去将那通远号皮货行给我抄了!”
护军校尉面露难色:“刺史大人并未准许我们查抄商号,再者说了,咱们也没拿住那商号作乱的真凭实据”
李存勖怒道:“要真凭实据是吧?抄了商号,想要什么凭据没有?只管去,徐大都督那里我去说!”
吕校尉犹豫了一下,想到徐大都督一副对李大郎很是看重的模样,便咬咬牙,对手下一挥手:“留下一个十人队收拾街面,其余人,随我去抄通远皮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