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道:“我岂能做杨师载那样的事。真的是鹿掌门自愿送给我的。”
李存勖眼睛转了转:“那他向你提了什么条件?”
肖俞道:“他嘛托我说个媒”
李存勖手一抬:“打住!”
肖俞促狭一笑:“燕儿姑娘不是蛮好的吗?”
李存勖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肖俞道:“好好好,我就不多嘴了,殿下自己斟酌就是了。”
李存勖赶紧换个话题:“方才骆希夷说他是一时得意忘形,忘记了向孙趋庭要人手。我看你一脸的高深莫测,怕也是不信他说的吧?”
肖俞道:“殿下说我也不信,看来您也是不信的。”见李存勖点头,肖俞继续道:“这位骆先生,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气味有些不太对,虽然孙趋庭视他为股肱,但他对孙趋庭究竟有几分忠心,我觉得是存疑的。只是他掩饰得实在太好,我也说不出破绽在哪里。就拿这回来说,万一后续的人手接不上,北漕南下的势头很容易就会受挫。但骆希夷丝毫不提加派人手的事,就很可疑了。以他的才智,真的会在这件大事上疏忽吗?但话说回来,除了一时大意这个解释之外,他还大可以说信得过双花堂的实力,认为没有必要多要人。反正是能够自圆其说。”
李存勖道:“是啊,还真有些老虎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
肖俞道:“以殿下的手段,还会怕无处下嘴吗?直接抓来严刑拷打一顿,还怕问不出他的心肝脾肺?咱们谍子房的三十六桩刑罚,还降不住他?”
李存勖笑道:“要谍子房来伺候他,那还真是给他脸了。横竖他现在看起来还有点用,先容他再蹦跶几日。我还就不信了,他那点花花肠子真就能瞒过我去?”
肖俞也莞尔一笑,随即收了笑容,正色道:“万剑谷不会轻易放过鹿清远,我虽然出手惊退了一股蒙山盗匪,又在扬州安排了人手,但鹿清远重伤之下,自保之力还是很弱。万一万剑谷撕破脸直接动手,鹿清远的老命难保。这边骆希夷要是知道了咱们一直在和万剑谷作对,只怕会立刻撂挑子。所以,我建议殿下您再派些老成的谍子,暗中保护鹿清远。”
李存勖也收敛了笑容,沉思了一下,缓缓道:“不可。”
肖俞一怔:“有何不可?”
李存勖道:“咱们和万剑谷作对,是私下的,见不得光。若谍子房直接出手,很容易会被万剑谷发觉端倪。那杨老儿曾经亲赴河东说要在咱们这边下注,想来不是说说而已,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我河东的一大助力。这段时间杨老儿到处生事,又博来一个天下第二剑客的名头,在这个时候激怒他,可不是明智之举。”
肖俞叹道:“那当初何苦要管云龙剑派这码子闲事!”
李存勖斜了肖俞一眼:“当时一帮山贼欺负一个老头一个少女,你肖二郎真能坐视不管?”
肖俞嘿嘿一笑,并不说话。
李存勖道:“咱们还是归啊。杨师载有意与河东合作,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把他往外推。但是呢,我着实看那老儿不顺眼,暗中给他添点堵,不过分吧?”
这回肖俞“嗯”了一声,嘟囔道:“添堵,不过分,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