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衡半靠在墙边，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小狐狸。”

秦银落环顾四周，小巷尽头的大学城夜市熙熙攘攘，另一边的市公安局灯火通明，没人注意到这条幽暗的小巷中发生的事，他叹口气上前一步：“为什么要回去？”

独孤衡轻笑了一声，过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轮廓，答非所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银落睨了他一眼：“路上劫道那帮人是你搞得吧，也太low了。”

“真聪明，我就让人鼓动了两句，不过他们不冤，欺男霸女的混子。”独孤衡上前一步，从黑暗中脱出来，迎着小巷口公安局明亮的灯光：

“越莫名其妙才越不会被怀疑，你旁边那个特种兵脑子太好使了，不这么弄，我现在的身份不好叫你出来。”

秦银落沉默：“TIO没了，为什么你还要回去？”

空气一时静默，只有过堂风吹出了自然的轻响，独孤衡伸手理了理他被吹乱的鬓角：“TIO，一把刀而已，我躲了七年，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回去，当下一把刀出现的时候第一个砍的就是我，所以不如我自己来当那把刀。”

秦银落不明白：“TIO后面到底是什么？还有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独孤衡再次退回阴影中，答非所问：“有些事情你不要去插手，好好当刑警，离金三角远远的，我查过那个特种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能护住你，你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身边，过一辈子就行了。”

“为什么？”秦银落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些激动：“为什么都不让我查？孤影这么说，你也这么说。”

独孤衡无奈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好好生活…”

他目光幽深仿佛在透过秦银落的脸庞看什么人：“小狐狸，你很幸运。安归当年拼了命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最后还是死在了国境线上…”

“带着他的心愿好好活下去。”

秦银落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最后那一枪真是我打的吗？”

独孤衡手搭在他肩膀上，闻言指尖轻轻用点力：“在你的记忆里是你打的吗？ ”

秦银落摇头：“我不记得。”

独孤衡发出的一声短促却愉悦的轻笑：“那又何必去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视频呢？就算他没有对接的痕迹又怎样？”

“万一他从始至终就是伪造的呢？每个人都可以为安归伤心愧疚，你不可以…”

“因为你是他的传承。”

“你们卧底警察从来不对不起任何人，除了你们自己。”

秦银落愣住了，独孤衡转身向远处走去：“下次再见面，你应该就是拿枪对着我了，我给你十次机会，你杀不了我，我就把你送下去陪安归。”

“要是真想查就去查吧，你要是真能把这天掀了…”

他微微回头：“那安归磬语，我们死也瞑目了。”

秦银落沉默，在独孤衡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出声：“哥。”

独孤衡脚步一顿，然后向后摆了摆手。

………

“现在的案情基本明了，排查的社会关系之后，我们现在还要弄明白的一个点就是要弄清楚凶手和这几位现场出现的作案人的关系。”

“或者说作案人是怎么知道凶手要行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