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手持奇异长剑的白展峰,仅仅是将手中的奇异长剑往下一压;
田川丰也未见他有任何其他大幅度的动作,便是一道弧形气浪,向这边激扫而来。
气浪卷起沙石碎砾,犹如一道银色的长虹横贯方圆;
还未临近,便觉‘危……矣!’
田川丰顿时惊呆当场:
‘这一个一言不发就拔剑,那一个一言不合就发力,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里不该是我要待的地方,我要回去——’
臭皮囊面对着白展峰如泼洒豆子般横扫而来的攻势,并未流露出丝毫的慌乱。
他的身形不动如山,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唯有手腕处灵动地舞动,如同舞者在空中描绘着优雅的轨迹,又好似蝴蝶翻飞,每一次转动都带动着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圆弧。
不待最初的圆圈完全消散,他手腕再次翻飞,七八个圆圈如同盛开的莲花般在空中重叠、交织。
他的动作流畅且迅疾,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高超的剑术造诣。
至少在田川丰这个门外汉看来,就是如此。
随着臭皮囊手臂往前一送,那些看似单一的圆圈,瞬间化为重重叠叠的剑气;
它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向白展峰所挥舞出的攻势迎去。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呼一吸之间;
臭皮囊宛如在舞台上独角戏般,表演着精湛的‘舞蹈’。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田川丰精神一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斗技中,恍若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只是石板路上的尘埃属实不少,在双方的剑气纵横的肆虐下,眨眼间像沸腾了的开水一般;
田川丰倒是想看清楚,这位准备强娶甘儿小姑娘的白展峰,是个怎样的模样,入目的却是一片模糊轮廓。
只见,大约是白展峰双目的位置,似是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像在扫视着周围汪汪直叫的怪异生物,警告着它们不要轻举妄动,搅了他的兴致。
面对着臭皮囊严阵以待、准备的层层剑气,他竟是一副轻佻、轻蔑的态度。
他手中的奇异长剑再是轻轻一挥,第二股、第三股锋锐的剑气便接连袭来,将他周身的尘雾瞬间破除一个月牙状的大洞。
当圈圈与攻势交击的瞬间,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恍若平地上的一声惊雷。
瞬时,交击处爆发出强烈的气浪,一层紧接着一层,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臭皮囊的身形,在这气浪中微微晃动;
但他的眼神,自始至终从未远离手中大宝剑的剑脊。
‘一人一剑一夫当关。’
或许,并不是只有田川丰自己内心中这般的感概。
持奇异长剑的白展峰在这气浪对撞的轰然冲击中,衣衫飒飒作响,不禁后退了几步;
他的眼中,流露出不似作伪的惊讶之色。
田川丰在尘埃缝隙之间,观他神色:
‘看来这个白展峰似是也没想到,和自己同居的臭皮囊,竟然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发出不仅可以与之对抗,甚至隐隐压上一头的强大剑气;
‘在每一次的对冲中,臭皮囊手持大宝剑的剑尖所划出的圈圈,都能精准地击中他所发出的一次次攻势。’
臭皮囊则在这短暂的交锋后,缓缓将剑横于身前,剑尖斜指地面,从剑身到剑尖流转着寒光;
他仿佛是入定了似的,周围的空气似是也在这一刻陷入沉寂,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无踪,只剩下臭皮囊那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臭皮囊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剑身轻微的颤动,一人一剑仿佛与天地间的气息产生了共鸣。
他静静地站在院门前,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全部的精神都已经凝聚在手中的大宝剑之上;
天地间恍若只有他与他的剑,以及前方那个恨不得劈为两截的白展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