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n>
那丫鬟也跟着恢复了镇静,冲着剑三十撇了撇嘴,然后又冲着那大姑娘诡秘地一笑,道,“哎呀,他就是剑三十呀,我说小姐呀,这次还真是让你猜对了,这个人,还确实是挺特别的。”
那大姑娘也跟着笑了笑,冲着丫鬟娇嗔了一下,道,“什么特别呀?”
那丫鬟“扑哧”一笑,嘻嘻地道,“特别不正经呀。”
然后,两个人像是刚刚上演了一场很好笑的双簧戏似的,再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她们在那里笑,剑三十却只想哭。
他讪讪地看着两个大姑娘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逗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真怕她们再说出什么冷嘲热讽的话来让他无地自容,所以,只好狼狈地向她们告别,然后,灰溜溜地回到大厅。
回到大厅的时候,剑三十往椅子上一坐,忽然觉得有些晕眩。
刚才那大姑娘的影子已经占据自己脑子中所有的空间,怎么也挥之不去、
其实,说得准确一些的话,真正挥之不去的应该是那大姑娘的泡在木盆里洗的那双脚,以及洗脚的时候裸露在外面的那半截小腿,犹如鬼厉翁制造出来的毒药,一旦中毒,根本无法解去。
剑三十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也经常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在各种各样的女人的房间里栖息过夜,可是,真正让她如此着迷以至于被占据整个脑子的,恐怕也只有这姑娘的那双脚了。
你说同样都是一双脚,为什么这大姑娘的脚看起来就那么让人难忘,那么让人着迷,那么让人……
他越想越是觉得意乱情迷,越想心越是跳得厉害,越想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像是坐在了被烧热的铁皮鼓上一般,躁动不安。
他一边不停地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一边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哎呀,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可话又说回来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又没有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场景,只不过是恰巧看见她在洗脚而已,既然是恰巧,那也就是无意了,既然是无意,那就没有射门不好意思的,更何况,看人洗脚又不是看人洗澡,应该不是道德沦丧吧,既然不是道德沦丧,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哎呀,自然点,自然点,我一定要放自然点。”
说到这里,他猛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声道,“哎呀,自然点,自然点,赶紧恢复自然呀,恢复自我,恢复原来那个放荡不羁,潇洒洒脱的剑三十,回来,回来呀,好啦,就现在这样,等一会跟人家见面的时候,千万不要说对不起,不用说对不起呀,我又没有做过什么。我又没有看见什么,最多也是看见人家洗脚而已,看人洗脚又不是看人洗澡,不会死人的,自然,自然,一定要自然……”
他正在这里念念碎个不停,犹如采花时不小心采到仙人掌的大狗熊,然后,一转身,发现那被看到洗脚的大姑娘此刻正站在大厅门口冲着自己咪咪地笑着,一脸的无瑕。
笑容不无瑕还好,一无瑕剑三十更不好意思了,屁股上像是突然被仙人掌的刺给扎到了似的,一张沧桑的脸通红,冲着那大姑娘结结巴巴地道,“哦,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呀。”
看到他这副窘迫的样子,那大姑娘突然“扑哧”一下就笑了,朗声道,“刚才你不是说见到我的时候不要说对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