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会展中心的楚子航取回了自己的武器,但这依然不能让心绪不宁的他感到一丝心安。
奇妙的熟悉感在他的心头萦绕,这种用毒雾袭击人群的手段实在有些眼熟。但那名犯人明明已经死在了他的刀下,而尸体则交由执行部处理,绝不可能会再次出现在这。
楚子航追踪了那个家伙整整三个月,从欧洲的大都市一路追杀到非洲的战乱区域。
两人最激烈的一场较量便是开普敦的棒球中心,楚子航点燃了弥漫于整个会场上空的毒雾。那晚半个城市的人都看到了球场上空的火光,甚至有人当场改变了信仰。
提着刀的楚子航一脚踹开了天台大门,长时间的追猎让他很熟悉这个变态的心理,他最喜欢的便是站在高处欣赏毒雾缓缓下降时人们绝望的表情。
可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暗绿色的毒气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鬼扑向了楚子航,这位狮心会会长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站在天台边的黑袍怪人便是当年的开普敦噩梦。不是什么孪生兄弟或模仿犯,就是当年死在他手中的那个变态,而他现在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个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在他的脑中浮现,父亲说的没错,密党的高层有问题!
“嘶!这不是当年追杀我的小鬼吗?怎么?这次又想阻止我?”站在巨型通风管道旁的男人看着楚子航落入自己的陷阱,愉悦地嘶鸣道。
“放心吧,嘶,这种毒素会麻痹你的神经和感知,这样你就不会为之后发生的事而感到担心。嘶,嘶,嘶。”
麻布斗篷下的男人似乎咧着嘴大笑,只是他的笑声也已经被毒蛇的吐信声所取代。
“你,为,什,么,还,活,着?”中了对方陷阱的楚子航“无力”地半跪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还活着?嘶、嘶、嘶!”阴影中的男人不自觉地抖动着,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亚麻布斗篷,布料之下是一具已经极度变异的躯体。细小的鳞片覆盖了他的全身,原本人类的面部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凸出的吻部、消失的鼻梁与一双爬行类的竖瞳。
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一头人型大蜥蜴!
楚子航“吃力”地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惊讶的不是对方身体的变异程度,多年追杀死侍,他早已习惯了这群脱离人型,长得千奇百怪的怪物。
但死侍没有理智,它们是被龙血烧掉脑子的野兽,这是执行部众所周知的常识。可眼前的这只怪物虽然脑子不太聪明,却可以正常交流还能针对来袭者制作陷阱。
简单地说,这家伙有脑子,但不多。
“你为什么不回去好好问问你们组织里的大人物,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怪物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脑中混乱的记忆让他放弃了思考,锋利的后爪在水泥地面上刮出两条深深的划痕,瘦高的身体如同离弦的箭矢射向了“虚弱不堪”的楚子航。
但正当他的爪子将要撕碎目标的脑袋时,一双金色的瞳孔却震得他不敢上前,那是真正的龙类双瞳。
楚子航轻松地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那只迟迟不能落下的利爪。恐怖的高温瞬间蒸干了怪物的半边身躯,稍一用力,它的整条手臂便如严重缺水的枯木一般,碎了一地。
这是楚子航从巴黎回来之后发现的新能力,原本集合了火、光、高温与冲击波的言灵·君炎在他的手中被分解成了一项项不同的特殊能力。
而高温的护盾便是其中之一,从最开始无形的温度便始终防护在他的身边。
“你!你!”怪物不断后退,仿佛在他眼中,楚子航才是那个超越了认知的怪物。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在灼热的黄金瞳下,怪物失去了逃跑的勇气,乖乖地跪倒在地。天台上的形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