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笑了一声：“我叫你一声师祖，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你是我师父的师父，所以算起来，我不得不叫你一声师祖。”

泽玉真君道：“你的师父是你亲手所杀，你如今竟还敢提他。”

“为何不敢，不仅是我师父，当年死在我手中的泽玉峰上下每一个人，我都敢提。”季春盯着他，“他们从未恨过我，真正恨我的人，只有你吧？师叔祖。”

泽玉真君没有接话，而是问：“你今日来此，是为何意？”

季春听到这个问题，仿佛是被逗笑了。他笑了两声，才道：“自然是来杀你，好让我的师父和同门，在九泉之下瞑目。”

“你当真要这么做吗？”泽玉真君抬起手，下一刻，地上传来震动，裂开四道缝隙，从中突兀地竖起四座棺材。

季春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棺材的盖子轰然炸开，露出里面四个人熟悉的面容。

掌门等人再次震惊。

“子平，和同？还有东灵！”

“那是宏毅？他的眼睛，不是已经毁了吗？”

棺材里出现的四人，赫然是当初季春的四个师弟师妹，当年合光仙宗的翘楚弟子。

如今他们穿着当年的衣衫，容貌未改，修为都跟当年一模一样，仿佛这么多年的生死离别，都从未存在过。

“不过是傀儡而已，”季春却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得知他们死讯时，便有猜测，果然是你对他们动了手。”

泽玉真君没出声，却见那四人突然睁开眼，从棺材中走了出来。

“师兄，好久不见。”第一个开口的是其中唯一的女子东灵，她笑吟吟地道，“你误会师叔祖啦，是他救了我们。”

“是啊，季师兄，多亏了师叔祖，我这双眼睛才能重见天日。”这是曾经失去了双眼的宏毅。

就连向来沉稳的子平也开口了：“师兄，我知你与师叔祖多有误会，但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我们都希望你们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冰释前嫌才好。”

季春听到这里，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嗤笑了一声。

和同也道：“师叔祖所做的事在你们看来确实惊世骇俗，但他是为了整个元心大境的未来。这条道路注定艰难，总会有人牺牲，但我们知道，师叔祖会带给我们一个光明的未来！”

掌门等人互相看看，面上神情五花八门，十分精彩，而季春的表情却恢复了平静。

这时，泽玉真君终于开口：“我让他们出来见你，并非是要靠他们说服你。只是想告诉你，如今他们的性命皆在我一念之间，你想杀我，是想让你这几个无辜的师弟师门们再死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