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
出去了一两趟又重新回地下室当蘑菇,又因为地下室看不到外面的天幕,只能去天台发呆当多肉的魏尔伦……
忽然“蹭”地一下站起来,浑身有些颤抖。
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渴望的东西。
“兰波……是亲友,是我的,兰波。”
魏尔伦嘴里细碎地念叨着,若是有人在的话,怕是难以相信,面前这失魂落魄的男人,是一位战斗力爆棚,外号“暗杀王”的强者。
不过他现在确实也不是。
一个被死去的亡灵寄宿着心脏,身体永远囚禁地下室,灵魂埋葬在过去和后悔中的,失败者。
“兰波……再给我一次机会,亲友,我错了。”
“老师,我,做不到……”
“兰波……”
没有人敢靠近这位,自然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呢喃。
……
观影室内,看着天幕中出现在的,裹在完全不合时节的衣服内的长发美人,众人神情各异。
阿蒂尔·兰波,久闻大名。
虽然从未正式出镜过,大家可是对于这位超越者相当的好奇。
这位死于双黑之手,埋葬在异国他乡再也没有回归故土的强者,此刻正鲜活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中原中也靠着椅子,双手放在脖颈后,舒适的仰着头。
他恨着魏尔伦,但对于兰波,也是兰堂,这位真正意义上引导者他降世的人。
中也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只是可惜。
哪怕兰波曾经说过,他想过将自己,也就是荒霸吐,收做异能生命体。
但他终归没有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带着自己回归,回兰波的祖国,那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太宰那条青花鱼在对抗兰波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死亡并不是生存的相对面”。
中原中也深以为然。
兰波的生存意志或许在那次他降临的爆炸中就失去。
所以他俩才会如此简单的杀死一位超越者,所以刚从兰堂身份中脱离出来的兰波,才会仰面笑着死去。
说到底,他的不幸,兰波的不幸,总归只能流向一个人。
但相比他真的在恨,兰波,更多的是“爱”吧。
超越同事,朋友,情人,家人之间的情感,是保罗魏尔伦,阿蒂尔兰波两人再也分不清的感情。
都过去了。
……
森鸥外笑盈盈的看着天幕,同样神态放松。
毕竟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没有伤到任何人,森鸥外能不放松吗?
当他知道兰波和魏尔伦的老师,法国超越者,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入境日本,已经到了横滨的时候,饶是森鸥外当了港口黑手党首领多年,都有种背后出冷汗的感觉。
原因还需要多说吗?
一个徒弟死在横滨还是他当了推手,另一个徒弟被他收拢隐瞒多年踪迹,换位思考,森鸥外自己都想动手杀人。
更别说“暗杀王”魏尔伦还是全球通缉犯,不是一两个国家,是全球通缉。
连隔壁华国驻日大使馆都发来意味不明的信函询问,英国大使馆直接打电话上来询问,人是不是还在。
森鸥外——救命,擦汗JPG!
但好在,他和夏目老师,带着魏尔伦亲自拜访了那位老人。
出乎意料的是,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只是要求带走阿蒂尔·兰波的尸体回法国安葬,其他并未怪罪。
而对于魏尔伦,对于兰波的异能体“彩画集”也并未多说。
“保罗,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老师,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教会你什么,也没有真正的想去教导你,这是我作为老师的失责。只有一点,我想告诉你。”
“阿蒂尔,他选择了这条道路,我由衷的为他,也为你,高兴。”
“唯有能证实和别人平等的人才和别人平等,唯有懂得赢取自由的人才配享有自由。”
“阿蒂尔获得了自由,不再为国籍,种族,国家等奉献生命,他选择了,并实践了阿蒂尔·兰波这个人的心中的想法。”
“并且,魏尔伦,阿蒂尔从来未曾用彩画集束缚你。反而是,他想要你,也同样拥有心的自由。不再因为实验而否定自己,也不再困于过去,你好好活着,带着兰波的那一份。”
这位已经头发花白的老人,西装马甲,一身肃穆,完全无视了一旁坐着的森鸥外和夏目漱石,平静的讲完心里的话。
只是他深邃的眼窝略带晶莹,紧抿的薄唇微微颤动,有些怀念的神色表明他的内心并不如语言上的平静。
但最终老人什么也没有讲,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
如果不是走之前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森鸥外的话,这趟拜访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超越者的心思,森鸥外没办法试探,也不敢再做什么动作。
毕竟到了这个份上,他要是再搞点事情,难保这位在国际上赫赫有名以杀戮着称,被誉为“恶之花”的老人,会不会将横滨吸入他的“人造天堂”中。
不过,也算是把兰堂君和魏尔伦的事情过了明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更大的麻烦是,怎么处理港口黑手党窝藏国际通缉犯的问题。
不过,送上了一个福地樱痴,也差不多堵上那些人的嘴。
这就是为什么森鸥外积极参与追捕福地樱痴的原因。
放松靠在椅子上,某位好几天没阖眼的港黑首领,快乐的搂住自己的异能体。
“爱丽丝酱,让林太郎抱抱,好困啊(?ˉ??ˉ??)”
爱丽丝:“远离变态!泥奏凯!”
……
太宰治压根没有理会天幕中出现的兰波。
他自从看到天幕世界的自己说的“这次换他来帮织田作之助走出去”之后,就陷入情绪萎靡中。
太宰治,已经成年多年的太宰治,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嫉妒了。
天幕中的自己,拥有一个特殊的森先生。
天幕中的自己,虽然不能和织田作成为朋友,但织田作活着。
如果上述两个只是“世界的不同”造成,他根本无从谈及嫉妒,因为他的世界永远不可能的如此。
那天幕中,年幼的他,起的心思,就已经让已经刚23岁的太宰治震惊了。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