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一听,直接问道,“谁说她们有,你就一定得有才是公平呀?”
薛子善被问得一愣,反应一会儿后说道,“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嘛,每回奶奶买了东西,都是大家都有的。”
“那些吃的东西,谁都可以吃,自然是谁都有份。但是头花是女生带的,所以男生就没有,难不成,你还想带着头花出门吗?”
薛子善忙摇摇头,笑话,他才不喜欢那些娘们唧唧的东西呢,他只是可惜奶奶带回来的东西没有他的份而已。
“所以说呀,这和公平不公平没什么关系,这只是合适不合适。要是下回,奶奶带了只得能男生用的东西回来,你姐姐妹妹们不就没份了嘛。”
薛子善点点头,接着问道,“奶奶,什么是只得男生用的东西?”
郑晴琅……额,她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什么东西只得能男生用的……
“去问你爹吧。”最终,她将问题推给了便宜儿子薛满山。
坐在一旁听完全程的薛满山,嗯……就很无语。
几日过后,又一辆马车来到了下坝村。
不过,那人来去匆匆,留下一封信,以及两箱、两筐东西后,说明三日后来取回信,便又离开了。
郑晴琅也顾不得向“虎视眈眈”的村民解释状况,回屋后,先打开了信件。
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字体,跳入她的眼帘。她又赞赏又为难,“岳轻娥的字那么好看,我那一手狗爬字鬼画符,要怎么给她回信呀。”
许是知道郑晴琅识字不多,她的信并不冗长,也并没有什么之乎者也,只简单说了她回去昆明后的情况,以及对她爹执意问罪姚府,导致扯出她这个涉事人感到无奈和抱歉。
信件后最后附的另外样式的纸张,是一张礼单,也就是那两箱东西的清单。
仔细一瞧,不过是些吃穿用的东西,并没有太过贵重的金银器物,郑晴琅心下稍松,这才是正常往来的情分嘛。
一大箩筐昆明春天特产的水果,上下都用厚厚的稻草垫着,防止磕碰。最下面三层是雪莲果,中间三层是木梨,上面三层是枇杷。
一大箩筐各种鸡鸭鹅猪的肉类熏制干货,甚至还有极为难得的羊肉和牛肉,每样都用油纸和麻绳包裹得严严实实,既干净卫生又不会串味。
剩余的两个箱子,一大一小。
大的那箱,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半是垒得整整齐齐的笔墨纸砚,一半是街市上货郎常卖的各式玩意儿,有男孩喜欢的木刀木剑、弹弓陀螺、人马转轮等;也有女孩子喜欢的谷板、画扇、泥塑娃娃等。
小的那箱,只装着十来匹各色上好细棉布,最顶上还搁着一个颇为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是比成人巴掌长的人参。
郑晴琅拿起礼单,看到最后一行只有“人参”二字,并无年份说明,不由得笑了笑。
岳轻娥实在是用心良苦,是怕这礼太贵重,自己不收吗?就算她再没见识,也晓得这种成型的人参年份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