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双眼亮亮的。
严兽看她一脸期盼的样子,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叹气,“等着。”
书房是专门为严锐司设立的,不可能有唐心说的那些书,严兽只能找开手机,上网去搜。
他平时不看这种类型的书,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只能在浏览器搜关键词。
屏幕上跳出了一整排的相关内容,严兽看到其中一本,书名非常熟悉,好像挺出名的,一本明代的小说,作者是兰陵笑笑生,随意点了一页,念给唐心听
西门庆进门,接着,见他酒带半酣,连忙替他脱衣裳。春梅点茶吃了,打发上床歇息。见妇人脱得光赤条身子,坐在床沿,低垂着头,将那白生生腿儿横抱膝上缠脚
唐心枕着严兽的手臂,脸颊贴着他的脖颈,闭着眼准备享受,结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随着剧情慢慢地推进,唐心才反应过来,严兽念的根本就不是言情小说,是金瓶梅!非常有名的咳那种小说!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念着书中暧昧无比地字眼,唐心脸红得不像话,哪里还能安生地躺着,迅速地爬起来捂住他的嘴,“我让你配言情小说,不是这种书!”
“这不就是言情小说么?”严兽拉下唐心的手,倒回去让她搜索纪录。
结果发现打错字了。
他刚才输入的不是言情小说,而是世情小说,难怪会跳出这种书。
两人看着搜索栏上只差了一个字,内容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页面,齐齐地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严兽打破了沉静,“你搜了我念?”
在听严兽念完那一段让人脸红心跳的段落之后,唐心哪里还敢让他念别的?
要是又念到很暧昧的桥段怎么办?
纤臂一伸,夺过严兽掌心里的手机,往桌上一丢,揽着他躺下,“不念了,你去把灯关了,陪我看会儿星星。”
严兽看着怀里说一出是一出的女人,有些无奈,但还是起身,去把灯给关了,只留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
玻璃房一下子暗了下来,落地灯倒映在泳池里,像是一轮明月。
唐心忍不住翻了个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手轻轻地搭到玻璃上。
指尖才刚一触到,就被严兽握住了手腕,藏回被子里,斥责,“这么冷的天,乱摸什么?想生病吗?”
被骂了,唐心不但没有生气,还笑了,身体往后靠,贴到严兽坚实滚烫的怀里,看着在水中晃动的灯影,问他,“严兽,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像五年前的海边别墅?”
怕他名下的产业太多,根本不记得,唐心停顿了两秒后补上一句,“就是我五年前住过的那幢,锐司就是在那里有的。”
身后的男人安安静静的,半天都没有反应。
“你不记得了么?”还以为两人在那里分享了彼此的第一次,又在一起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还有了锐司,严兽会印象深刻,没想到他居然没印象了。唐心难免有些失望。
转过头去,想多说细节帮严兽回忆一下,却看到他拧着眉,表情异常地沉肃。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说错什么了吗?”唐心疑惑。
严兽还是没说话。
他抬手,将唐心的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全数拨到耳后,指腹累累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黑眸在昏淡的光线下愈发地深浓,像一汪无底的深潭,望不到底。
唐心被看得愈发地疑惑,不懂自己到底哪一句话惹他不高兴了。
就在她有点忐忑的时候,严兽开了口。
“原菲语说,那段日子,对你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回忆。”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稍稍低了一个调。
唐心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倏然低沉的心情,和浓浓的歉意。
她沉默了两秒,翻过身来,和严兽面对面,双手搭着他宽厚的肩膀,声音低低的,“菲语说得没错,那段日子,的确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日子,成为了我的心魔和恶梦”
严兽闻言下颚一下子就绷紧了,圈在她腰际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
“刚从别墅回来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做恶梦,梦到被你折腾的画面”
“对不起。”当年如果知道是她,他绝对不会那么混蛋,完全把她当成工具,来发泄亲眼看见心爱的女人跟了别的男人的愤怒。严兽低头,充满歉意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