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新家地方不算大厅内摆设十分文雅,穿过大厅走到内里,就能看到一张张摆放整齐的桌子上已经放上了几样小菜,有几个仆役还在忙碌,而在这些人之中,一个身穿圆领袍服的男子正在同一人说着什么。
贺知章朝远处站着的男子招了招手,那男子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安长月一眼便看出,那人似乎是出身军中,一举一动都规整的很。
男子上前一步拱手朝贺知章和李鲵行了礼,便听贺知章说道,“这是犬子贺炔,在军中任职,此次便是他回京述职,今次这宴席也是为他操办的。”
李鲵十分走心的夸赞道,“英雄出少年,你这儿子看着倒是比你英气许多,打小我就觉得他是个从军的料,将来必定能在军中有一番作为。”
贺炔有些尴尬的看着李鲵,他觉得自己的年纪跟眼前这位差不多吧,这般称赞,他着实有些受不起了。
贺知章却哈哈笑起来,“你这丫头,还是同儿时一样古灵精怪,不过这话我是认同的,炔儿确实适合在军中立业,如今已经是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了。”
大唐文武职多以散阶为标准,以贺炔这样的年纪,没有任何人为他铺路搭桥,却可以得到了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之称,已经是很不错了。
几人说着话,小厮过来说已经准备好了,宴席随时可以开始。
贺知章请了众人一道入席,贺家不少人李鲵都不认识,叶云深和安长月也未曾见过,不过他们俩在长安跟着纤娘去过几次这样的宴席,便也能泰然自若。
李鲵总归是第一次破例,要不是贺知章一直同她说话,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这一顿饭吃的确实是不怎么自在。
等酒过三巡,众人吃的差不多了,该退下也都退下了,李鲵突然起身冲贺知章行了一礼,叶云深和安长月对视一眼,心想阿娘这会儿才开始干正事,也真是沉得住气。
贺知章似乎早就料到李鲵此来有正事,也不等她开口,起身摆了摆手道,“年纪大了,如今已经有些不胜酒力,炔儿就帮为父多招待招待这几位贵客。”
他说着起身在小厮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安长月却咧着嘴一脸无语,贺知章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听李琎说过,喝起酒一点不比李琎差,且酒量比李琎还要高一些,这样的人会说自己几杯酒下肚就不胜酒力?
贺炔恭送自己的父亲离开,而后扭头朝李鲵拱手道,“不知叶夫人想问我什么?”
“既然知道是我,自然也知道我此行来长安的目的,贺家郎君不妨先把自己知道的说一说吧。”
两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对话,叶云深懒得深究,他不大喜欢动脑子,不是自己没脑子,而是觉得习武已经累死了身体,还得再去动脑子累死自己,那样的人估摸着是真傻。
安长月却眯了眯眼,她想到了那日吃锅子的时候问李鲵的话,她此行是不是为了孔家那件事,虽然李鲵没有多说,不过看样子答案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