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泠城的傍晚有点冷,大概是北方很干的原因,风吹在身上格外刺痛。
祁生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穿着宽大的棕色短袖开车疾驰在寒风中,却半点也没感觉,他只想再快点。
到了江渔家外面,他猛的刹车,刺耳的声音传来,他还在往里面江渔家的方向看,阳台楼梯路灯是开的,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有人出现。
江渔正拎着一杯奶茶在喝,要带的包都背在贺颐身上。
他们俩就这样一起出现在祁生面前,看到祁生的一瞬间,江渔吓得后退了几步,想到他昨天失控的模样有些发怵。
她心虚似的把东西接到自己手里,催促贺颐回去看店,贺颐看了眼祁生就放下东西离开了,即使他并不喜欢祁生,但不得不承认他对江渔的感情好像一眼就能看穿。
江渔想绕过他到路口拦一辆出租车,走的像企鹅一样又慢又蠢。
他摘下了头盔,慢慢走向江渔,看着她,声音很沉:“你要去哪。”
江渔没理他,可接连拦了几辆车都没人停下。
祁生站在那看了她很久,等的耐心快要消失了,突然伸手把她的包抢走了,比想象中要重很多,难怪她走的那么笨。
“关你什么事。”江渔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她只想抢回自己的包,但是被祁生拎着。
僵持到天色彻底暗下来,路边完全拦不到车的时候,他们俩还是在墙边站成一排,祁生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江渔,“去哪,送你。”
“火车站。”她吸着鼻涕,浓重的鼻音。
认命的上车,她不想挨到祁生,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路那么多减速带,她总是能撞到他身上。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卫衣,大概是太瘦的缘故,衣服看起来格外宽大。
等红灯的空隙,祁生抓过头盔递给她。
他这样桀骜不驯的人,这辈子头一回在冷战中先低头,隔着头盔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哑:“还生气吗?”
原本一直沉默的江渔隔着头盔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她怕一开口就会溃不成军。
于是继续沉默,吸了吸鼻子,良久才小声的说了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