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精,江彦丞一提议,程实马上就明白了,抽烟都是幌子,有事才是真的。
连襟俩站在花园的凉亭里,这地方适合说些秘密,半上午的时候,江彦丞就是在这里被谭菲截住,灌给他一连串的匪夷所思的秘密。
江彦丞替程实把烟点着了,他靠在柱子上,缓了缓才道:“二姐夫,听说明天是五哥的忌日,三哥特地跑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程实年过四十,保养得非常不错,听完江彦丞的开场白,笑了:“家里事儿挺多吧?唉,这些年挺不消停的。其实我跟谭捷结婚也才十年,老五的事不太清楚,老三估计清楚,但老爷子也没让声张,就那么算了。人掉河里了,出了意外嘛,谁也不能怪。”
程实说话滴水不漏,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但江彦丞不是好糊弄的人,他既然要问,就一定得有个结果。
江彦丞吸了口烟,跟程实站在一起,他的年纪虽然不大,可阅历和气场上却一点不弱,三十不到的人,有四十岁的定力。他沉默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二姐夫,说句不太中听的话,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秘密被六姐抓在手里?如果是这样,那我还能继续往下说吗?”
“”程实一愣,手里的烟抖了下。
江彦丞早看到了程实的反应,自嘲地眯了下眼睛:“还真是?我觉得六姐什么都不需要,她只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一个天天盯着别人的生活,时时刻刻想要从中窥探到什么的人,她的心理能健康吗?我比较好奇的是,怎么家里谁都让着她,她以为自己是审判者,能随随便便左右别人的一生?”
江彦丞说这番话时非常冷静,一点没过激的言辞,理智且克制。
听他说完,程实叹了口气:“小六很聪明,聪明过头了,谁都有在乎的东西,她抓住别人的弱点来攻击,百发百中。小江你看,你虽然对小六不满,可在人前能说她什么吗?半个字也不能说。她比你更有恃无恐。”
江彦丞把烟按灭了:“今天她找我谈了话,说了些所谓的秘密,那些秘密对我来说很可笑,我一句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二姐夫,正如你所说,谭菲很聪明,她知道我的软肋是什么,我越爱小七,越会受制于她,无论我把秘密说出来还是藏下去,最终伤害的都是小七。小七是个傻子,她要是知道谭菲设计了那么多,从头到尾不打算让她好好活着,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都明白。”程实沉缓地点头:“小六对你说的那些话,大概料定了你不会往外说,加上她双腿残疾,现在又怀了孩子,她从来都是弱者,小七也没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你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呢?就算有录音,最终家里处理的是你还是小六,不好说。”
江彦丞在程实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带一点儿商量的口吻,道:“我不可能任由她摆布,不管她之前在家里是横着走还是直着走,总有能治她的法子。”
程实笑了一声,跟提醒似的:“小江,昨天我看新闻,你那个司徒妹妹跟江哲宇走得挺近啊,从来祸起萧墙的多,外部攻入的少,你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忘了你回国干什么来了?一门心思惦记着小七,这是你的终极目标啊?”
两个人各有拿捏,互相忠告,也互相提醒,但各人也有各人藏之不说的秘密,江彦丞听了程实的提醒,不那么和善地笑了:“二姐夫是想劝我,假如我对付谭菲,可能会弄巧成拙失去小七?”
“我只给你提一句醒,别小看了小六,她的脑子远比你想的复杂得多。”
程实走后,江彦丞还在亭子里呆了很久,现在的处境是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只能等,等着谭菲出招,他一一来招架,可是谭菲在暗,有多少事情他能提前预料?
没给他太多独处的时间,谭璇很快就找来,说爷爷午休醒了,拉着他去打麻将了。
牌桌上,程实、江彦丞都是老手了,三缺一由谭捷顶上,谭璇站在江彦丞后面看牌。
打了一圈下来,谭璇发现她二姐压根儿没抬眼看二姐夫一下,两个人坐对桌儿,几乎零交流。
谭璇也不好问,正给江彦丞剥桔子吃,忽然电话响了,接通后,正在度假的李娅咋咋呼呼道:“谭老师,你被人肉了!你是不是有个昵称叫seven?昨天晚上峰峰演唱会上唱的肋骨是唱给你的吗?现在粉丝连你单位啊门牌号啊都人肉出来了,你有没有看微博?炸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