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世间一切皆有原委,儿臣断不信便是会因为一颗什么珠子,就能改变人的命运!”
兴许是近来的种种变化,兴许是来自上一世的科学认知残留,楚芸蕙也怕了,她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想要推翻楚渊的说辞。
她不信什么诅咒传言,起身,楚芸蕙转身就出了楚渊的寝宫。
“芸儿!”楚渊急切唤住她,可楚芸蕙却是头也不回。
她一路跑着,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东宫,找到夜无尘,抓住他的手,便往凤梧宫的方向跑。
夜无尘是鬼谷后人,医术惊人,这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的顽疾,兴许夜无尘就能医治。
“楚芸蕙,你要干什么?”夜无尘被她拽的七晕八素,却又斗不过楚芸蕙,只得被迫一路跟着,嘴里气喘吁吁的问道。
“去替母皇看病,我便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诅咒之说!”
一路将夜无尘带去了凤梧宫中,楚芸蕙不由分说,便让夜无尘替楚渊诊脉。
夜无尘还是头一回面见这楚国的女皇,心里惶惶,正要跪拜,领口被楚芸蕙一提,直接将他的手搭在了楚渊的脉膊之上。
这一搭,夜无尘震惊的瞪圆了双眼,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渊。
“陛下,您是何时开始体虚无力的?”
瞧着夜无尘的神色,楚芸蕙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早前在下河镇,便是像李美珠那样的去了半条命的人,夜无尘都不曾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已有数月了!”楚渊又是一声轻咳,不自在的侧过脸,似乎不愿意透露太多。
她戎马一生,为楚国立过汗马功劳,若不是到了局不可逆的地步,楚渊又何曾舍得卸下皇室的担子?
“可有咯血?”夜无尘再问,脸上已是十分凝重。
楚渊不自在抿了抿唇,半晌,才略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咯血之症。
夜无尘急忙松开楚渊的脉膊,屈膝,恭敬的跪在了楚渊的面前,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草民医术尚浅,断断不敢妄判!”
夜无尘向来自负,从不曾说过如此丧气的话。
楚渊不知,楚芸蕙却是一清二楚,他真说出了这样的话,怕是楚渊的病已是到了无医可治的地步了。
“说实话!”这些个虚言,楚渊早就听厌了,她自己的身体,她的心里是十分清楚,只是不知还可以拖多少时日。
夜无尘面露难色,嘴角颤了颤,而后闭上双眼,这才如实道来:“陛下已是油尽灯枯,眼下只求安心静养,兴许还能有三月的性命!”
三个月!
一向强势又攻于心计的楚渊,竟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了。
听到这个诊断,楚渊倒是平静如水,反倒是楚芸蕙,竟是跌坐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含了泪珠子。
似是极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压抑。
她原本以为自己该恨楚渊,恨她杀了父后,可真听到她也即将离世的消息,那种血浓于水的紧密相连,又让她痛不欲生。
此时的她,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该痛还是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