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里生平第一次如此犀利,往常有秦阿飘和陆星辰在,她不需要说什么。
她虽如被保护起来的雏鸟,却不代表她真的懦弱无能,任人欺负。
“你,简直无礼!天下的女子若是都如你这样,对三从四德心存怨念,枉顾礼法肆意妄为无理取闹,这天下何时才能安宁。”程侍郎憋了半天气,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裴千里幽幽一笑:“如今天下不安宁,是四王野心勃勃乱天下。大人高风亮节想要天下安宁,何不去与四王说礼,教导他们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反倒站在街上苛责民女。”
“女子低微卑微又无权无势,乱天下安宁,与蚍蜉撼树无异,实在背负不起乱天下的罪名。”
“还请大人将心思放在乱臣贼子身上,尽早还我大夏朝百姓一片安居乐业。”
程侍郎再度噎住,万万没想到一个民间女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裴千里觉得自己犹如秦阿飘和花婶一起附体了,居然胆子大到当街呛三品侍郎。
一旁夏皓然替裴千里打着扇子,看向程侍郎,冷冷道:“程侍郎,你可还有话要说?”
程侍郎羞愤甩袖离开,结果没走几步还差点撞到提着水桶的刘春兰。
刘春兰似乎也被程侍郎给吓到了,她踉跄一歪,手中的水桶居然甩了出来,泼了程侍郎一身水。
程侍郎当下怒不可遏,此时程侍郎的随从跑过来。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刘春兰也跪得远远的,一边磕头一边大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不是故意的。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大人饶了我吧。”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青天白日之下,程侍郎如一只落汤鸡。
裴千里也大吃了一惊,为刘春兰而担心。
“回去!”程侍郎这两字是从后牙槽憋出来的。
随从手脚忙乱地跟在程侍郎后面,方才程侍郎交代他去打听这一带的女工去了,没想一转眼程侍郎就被人泼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