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4章 欲邀宁医同舟济(1 / 1)深宫醉首页

沈清歌听他细细分析,心中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原本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未曾想这宁远山竟能一语道破她不易有孕的隐秘。她早已心知肚明自己的体质,但此刻听他娓娓道来,心中不禁对他多了一分敬意与信任。

在这后宫之中,能寻得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已是不易,而能遇上一位既有医术又忠心耿耿的太医更是难上加难。沈清歌深知宫廷的险恶,人心难测,因此她对此刻的宁远山格外看重。她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位宁远山太医,能成为她在这后宫之中的一股清流,成为她稳固地位的得力助手。

尽管沈清歌心中波澜起伏,但她的面上却维持着一份平和与淡然。她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又似是在为自己的身体而惋惜:“不易有孕么……这身子骨,真是拖累人。”

宁远山闻言,眉头微皱,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与执着。他抬起头,望着沈清歌,声音温和而有力:“小主不必过于忧虑,虽然身子薄弱,但只要细心调养,还是有希望的。小主需得注意饮食起居,避免生冷之物,我会为小主开些调理的药方。”

沈清歌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心中已有计较。她深知,这位宁远山太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为人忠诚可靠,正是她所需要的人。于是,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坚定:“宁太医,你今日所言,本主记下了。往后若有需要,还得劳烦你多加费心。”

宁远山闻言,忙低头道:“小主言重了,为宫中贵人诊病,乃是臣的本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谦逊与忠诚,让沈清歌对他更加信任。

沈清歌的眼神微微示意,丁香立刻会意。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取出了早已备好的赏赐之物。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走到沈清歌与宁远山的面前,恭敬地打开盒盖。顿时,一对碧玉镯子映入眼帘。那镯子碧绿通透,犹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显然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沈清歌面带微笑,将那对碧玉镯子递给宁远山:“今日宁太医为我解开了多日以来的疑惑,我心中甚是感激。这对碧玉镯子是我初入宫时从家中带来的,一直珍藏至今。今日特地赏赐给宁夫人,希望她能够喜欢。”

宁远山听闻沈清歌欲赐玉镯,面色顿时一变,他慌忙跪地,双手合十,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微臣惶恐,还未成婚,怎敢受小主如此厚赐。小主的玉体微恙,微臣自当竭尽全力调配温补之药,日夜守护,直至小主康健如初。”

沈清歌闻言,故作惊讶地掩口轻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哎呀,真是我疏忽了,未曾想宁太医尚未婚配。这可真是我的不是了。但这对玉镯既已取出,哪有再收回的道理?宁太医不妨暂且收下,日后若遇良缘,成婚之时,也可算作是我沈清歌的一份微薄贺礼。”

沈清歌心中明镜般清楚宁远山的境况,她这番举动不过是想借着赏赐之名,暗中试探这位新晋太医的为人与忠心。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她需得小心谨慎,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中立足。

丁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也不禁暗自庆幸。她原只是想请位太医来为沈清歌诊治,却不料这宁远山竟有如此医术,且为人谦逊有礼,不似宫中那些趋炎附势之辈。

沈清歌微微颔首,示意丁香送宁远山出宫。待他离去后,她轻轻靠在床榻上,陷入了沉思。这后宫之中,人心复杂,她想要立足,单凭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如今,她算是找到了一个可用的太医,虽然宁远山在宫中并无多少势力,但他的医术却是她所看重的。

沈清歌决定慢慢培养宁远山,让他成为自己在后宫中的得力助手。她深知,此事需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日后还需多加观察,才能确定他是否真正可用。

宁远山诊完脉后,恭敬地退出了寝宫。丁香将他送至宫门外,轻声叮嘱道:“宁太医,小主的身子还需您多加费心。日后若有需要,还请太医不吝赐教。”宁远山闻言,忙拱手道:“丁香姑娘言重了,为小主诊病乃微臣分内之事,自当竭尽全力。”

回到屋中,沈清歌已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卷古籍,正静静地翻阅着。丁香轻声走至她身旁,低声问道:“小主,您觉得这位宁太医如何?”沈清歌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一笑:“不错,是个可用之人。他的医术确实高明,且为人忠厚,不似那些宫中的老油条。丁香,你日后多与他走动走动,若有需要,可请他多来宫中几次。”

丁香颔首应承,心中已然领悟沈清歌的深意。在这深宫之中,能有一位值得信赖的太医作为依仗,实乃一大幸事,犹如暗夜中的明灯,让人心生安定。

夜幕低垂,晚膳时分已至。沈清歌端坐于餐桌前,面前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佳肴,香气四溢。然而,她的心思却似乎并不在此,手中的筷子只是机械地夹起菜肴,送进嘴里,却仿佛品不出其中的滋味。丁香在一旁细心侍立,见她如此,心中不禁生起几分担忧,轻声问道:“小姐,您可是有心事?若是有何烦忧,不妨说出来,或许奴婢能为您分忧一二。”

沈清歌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开口。过了片刻,她才轻声问道:“丁香,你可知宁太医家中尚有何人?”丁香以为她是在探询宁远山的家世,以便日后结交,于是如实答道:“他家境并不殷实,家中已无几多亲人。前几日听闻他有意迎娶京城林员外之女,但因聘礼数目庞大,他无力承担,这桩婚事恐将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