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被贾珍毫不留情地从家中赶出,虽如蒙大赦,但心中满是怨怼与不甘。
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老畜生,且等着,看你几时能得好死!”想起父亲对秦氏那副嘘寒问暖的模样,贾蓉心中更是如同被烈火灼烧,恨意难平。
然愤恨之余,思绪又不由自主飘向另一人——贾璜,心中难以言喻的情愫再次蠢蠢欲动。
那日与贾璜一番遭遇,虽因孙德业的介入而中断,但贾蓉对金氏的渴望却并未消散。
近日,听闻孙德业业已被捕,贾蓉心中大石落地,压抑已久的欲念再次抬头。
想起金氏那温婉坚韧面容,心脏便不由地加速跳动,似有股力量驱使着他,定要再次见到金氏,续上未了情缘。
于是被贾珍驱逐出门的贾蓉,未做任何停留,径直前往贾璜居所。
此时贾璜,自那日与金氏之间的微妙气氛被揭开后,两人之间便仿佛隔了一道门,分居而住,沉默成了唯一交流。贾璜几次欲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而金氏虽有心破冰,却也被贾璜的冷漠一次次挡回。
直至这日,贾蓉到来,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贾璜家的小酒馆,如上次一般,一反常态地早早关门,店内空无一人,连掌柜、跑堂与厨师都被提前遣散。
同一房间,贾蓉与贾璜对坐,酒杯碰撞间,眼神不时瞟向一旁气鼓鼓坐着的金氏。
那日,金氏本已做好最坏打算,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如今贾蓉再现,金氏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贾璜初见贾蓉,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被贾蓉拉入里间,一番低语后,贾璜面色涨红走出,随即决定提前打烊,布置起这私密宴席。
金氏自是被贾璜亲自请来,但心中苦涩与不解愈发浓重,不明白,为何自己夫君要一再地将自己推向别人怀抱,这份伤痛,让她几乎要放弃所有抵抗。
宴席之上,气氛微妙而压抑。
贾蓉眼神在金氏身上流连忘返,带着几分急切与渴望。而贾璜则显得心神不宁,时而举杯痛饮,时而偷瞄金氏,眼中满是复杂情绪。金氏坐在一旁,心中如翻江倒海,紧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来压制内心挣扎。
贾璜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拉着金氏出了房间。
“金氏,”贾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知你心中有怨,但此事……实非我所愿。”话语无奈,却也决绝。
金氏闻言,眼眶微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贾璜,你我夫妻多年,原以为你我之间,纵有千般不是,也总有份情谊在。如今看来,是我太过天真了。”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针,刺得贾璜心头一颤。
言罢金氏返回房间,贾璜讷讷跟在身后。
贾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轻声道:“璜大叔,侄儿记得你方才已不胜酒力,是也不是?”
贾璜面色羞红,醉眯着眼,趴在桌上。
金氏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两人,心中伤痛绝望,化作一声叹息。
站起身,目光在贾璜与贾蓉之间徘徊,最终定格于窗外的月色,语气决绝:“罢了,既是如此……只愿日后,莫要后悔。”
语毕,金氏转身,毅然离去,留下一室寂静与两个男人的面面相觑。
贾蓉眼神闪过一丝得意,而贾璜,则呆坐在原地,心绪翻腾,不知是喜是悲,只觉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失落,悄然吞噬内心。
夜,还长,此间风云,似乎才刚刚开始……
贾蓉的目光在贾璜身上停留了稍许,意味深长的一笑,便转身步入了旁边房间。
屋内,只剩贾璜一人,孤单单坐在餐桌前,手中酒杯一次次被他举起,又一次次放下,似乎在借酒消愁,却又无法真正释怀。
过了良久,衣衫不整的金氏回到房间。发丝凌乱,衣领褶皱,腰间汗巾子也不知所踪,显得颇为狼狈。
贾璜见状,猛地起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金氏看着贾璜这副模样,嘴角撇起,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贾璜只敢用眼角偷偷扫量金氏,心中疑惑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涌来。
终于鼓起勇气,哆哆嗦嗦问道:“贾蓉……他去了哪里?”
金氏冷冷答道:“人家折腾乏了,已自行回去了。”说完,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前,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贾璜看着金氏这副放纵模样,心中情感复杂难明。
眼睁睁看着金氏一口气喝下三大碗米酒,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知道妻子已经喝多了,但自己却不敢上前阻止。直到金氏喝得醉眼朦胧,贾璜才鼓起勇气,上前将金氏拦腰抱起。
另一边,贾蓉正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嘴里骂骂咧咧。原来,贾蓉与金氏进入房间后,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然而,这些时日以来,金氏听闻了宁府的扒灰传闻,知道贾蓉自己尚被自家老子贾珍欺辱。贾蓉根本不敢欺负到本家族叔头上。
因此,当贾蓉欲行不轨时,金氏抡圆了膀子给了他两记耳光,打得贾蓉到此时还耳鸣不已。
被金氏凶悍吓怕的贾蓉讷讷不言。
金氏严厉地警告贾蓉老实一些,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贾蓉听闻后,讪讪地离开酒馆。
金氏送走贾蓉后,又等了良久,故意将衣衫整乱,才返回了房间,上演了方才那一幕。
此刻贾璜,心中五味杂陈。看着怀中的金氏,既感到心疼又感到无奈。
感慨自己与金氏之间的隔阂已经越来越深,但却不知该如何弥补。只能默默抱着金氏,希望用自己的温暖来化解她心中伤痛。
然金氏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自己已经陷入困境,无法自拔。既恨贾璜的软弱无能,又恨贾蓉的卑鄙无耻。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只能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月挂中天,银辉洒满幽静酒馆,烛光摇曳,映照着屋内暧昧不明的光影。
将妻子金氏轻轻抱起,走进卧室。金氏面容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柔和而疲惫。顺从地躺在床上,眼眸半闭,似在等待什么。
贾璜站在床边,目光如炬,细细打量金氏,仿佛在寻找什么答案。
良久,轻轻靠近,鼻息间嗅着金氏身上残留的味道,一种混合的复杂气息,让贾璜皱起了眉头。
正当贾璜欲伸手探入金氏衣襟之时,却被金氏猛然按住,那双平日里温顺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讽刺的光芒。
“怎么,这会儿倒急了?”金氏带着几分讥笑说道,就这般直直盯着贾璜,仿佛能穿透所有伪装。
贾璜面色瞬间通红,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与往常求欢模样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