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沈冰诺并未让人去将那弄脏的,榻垫换掉,使得原本应该坐在那侧榻上的赵清雅,尴尬的站在了一旁。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沈冰诺才恍然想起来,赵清雅还未落座。
她忙是指了指面前桌子旁的椅子道:“二弟妹,还站着做什么?赶快坐下啊。”
赵清雅讪讪的应了一声,然后坐下,而沈冰诺则是坐在暖和的榻上,手里捧了热茶,悠然惬意,她看着沈冰诺的模样,不经恨得牙痒痒。
沈冰诺倒是好,把她自己捂的暖暖的,反而倒是让她坐冷板凳,连个茶水都没有人给倒!
都是炊烟那个死丫头惹的祸!不然她也不会被沈冰诺赶着坐了冷板凳!
赵清雅越想越气,在心里将炊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的嘴角绷的紧紧的,生怕只要稍稍一放松,便蓦地将那些脏话脱口而出。
最后,若是惹得沈冰诺不高兴了,那么她今儿个来此的目的,可就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为此,赵清雅就算是再不高兴,最后也只能打碎牙齿,往回咽。
沈冰诺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赵清雅,嘴角抿嘴笑,眼底隐藏着的嘲弄之色,愈加增多。
她心中清楚赵清雅所想,只眯了眯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样子,含笑道:“二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赵清雅嘴角一僵,忙道:“嫂嫂这屋里只单单有炊烟这一个丫鬟,可万万是不妥当的,今儿个炊烟是在我面前犯了错,我性子好不计较。”
“若是改日,在什么大人物面前犯了错,可就没有今儿个这么轻易的被人饶过了。”
沈冰诺半阖的眼眯的更是严重了,沈冰诺清楚,她看似明面上是为自己着想,实际上是在奚落今儿个炊烟过于毛手毛脚的。
她收了笑意,看向赵清雅,长叹一口气,道:“唉,二弟妹,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在这府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老夫人疼我才往我院中送,我自是要待炊烟如亲姐妹般,又怎会在弄出个人来,抢了她的位置呢?二弟妹,你说是不是?”
她这番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前半句提醒赵清雅说,自个在幕府里的地位,实则根本毫无地位可言,而后半句,看似说的好听,拿炊烟当亲姐妹,其实结合前半句来说。
她沈冰诺本在幕府里没有地位,幕老夫人赏赐她一个丫鬟,本应该是需要感恩戴德的,又怎敢在屋子里养着另一个心腹?!
因此,在赵清雅看来,沈冰诺说出来的,不过是一副挽尊的话罢了。
而再看看自己,幕府里自由自在不说,不论是谁见到自己,都得恭恭敬敬的唤自己一声“二太太”,府里的上上下下,没有谁能够给自己甩脸色,更别说对她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