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风很生气,派出去的辅公石、柳世接连失败,连麒麟关守将也投降贼军了;他本打算杀了两人以谢天下,但考虑道眼下还需要两人,也就熄了这个心思。
略加惩罚后,武风召来白发苍苍的苏由、贬为平民的辅公石和柳世,询问他们该怎么渡过眼下的危机。
令武风意外的事,三人并没有说话,都愣愣的坐在座位上,好像三个雕像。
武风的火气一起子上来了,面上不露声色,平静道:“苏卿,说说你的看法。”
被皇帝点名,苏由不好继续沉默,说道:“陛下,眼下局势对我们不利,微臣建议派使臣安抚西边的菹渠牧业,以防他闹出更大的乱子;同时,陛下奖励上次的有功将士,派使者南下、北上,请他们阻击南、北两路的贼寇。”
“东面的贼寇兵力不过三万,京都有辅公石、柳世两位名将,足够对付他们了。”
武风疑惑道:“一个菹渠牧业能掀起多大乱子?还有,你说奖励上次的有功将士,难道朕没有封赏他们?雷州、泗州阻击贼寇是他们分内之事,还需要派遣使者?”
苏由不答,只是起身跪在地上,请武风治罪。
武风说了一同,心里的火气也散了不少,亲自扶起武风,勉慰道:“今日议事,本就许你们畅所欲言,哪里说的上罪过。”
虽说对西、南、北三方事不以为然,但正东的陈先却是肘腋之患,不解决陈先,武风连睡觉都不踏实;所以,他看向辅公石、柳世两人,等待他们的对策。
辅公石、柳世互相看了看对方,柳世率先起身,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苏尚书说的在理。麒麟关已经丢失,京都东面门户唯有绥阳城,但以绥阳城现有兵力,臣以为最多支撑三十天,若无变化,三十天后,陈先大军必将陈于城下。”
“贼寇临城,京都必然震动,百姓恐慌、百官惊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臣等能预料到的了;所以,臣建议把战场设在绥阳城,不让贼寇扰动京都。”
“想要击败东面贼寇,必须征调城中全部精锐;如此一来,京都空虚,若南、北两路贼寇突然杀来,京都立时不保。”
“不安定南、北两路贼寇,臣等只能困守京都,不敢出城。”
武风若有所思,没说话,表情依旧平静;安抚菹渠牧业,派使者南下、北上这两点他都能接受,唯有奖励上次有功将士这点,他不能接受。
真要这么做,那不是告诉天下人,他武风是个无赖,爱惜爵位的小人吗?届时,他天子的颜色将置于何地?他还能在朝臣面前抬起头来吗?
想到这,武风看向辅公石,等待他的说辞。
辅公石起身拱手道:“臣跟柳将军看法一致。”
说完,做回座位,两眼平视前方,不在说话。
武风一时无言,在心中盘算事情可行性;首先,调动城中全部兵马去绥阳城阻击陈先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京都没有驻守兵马,单凭皇宫两千兵马,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狼子野心,发动政变。
当初,若不是提前控制住京都兵马,他怎么能这么顺利的接受禅让。
第二,西、南、北三方的使者还是要派,能减轻京都压力,他睡觉也能安稳不少。
第三,上次京都守卫反击打的就很漂亮,贼寇的战力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可见辅公石、柳世两人无能,把军权交给这两人,真的好吗?但不依靠他们,自己还能找谁呢?
家中那些子侄的身影浮现在武风的脑海,想了片刻,便敲定了其中几个。
只是,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那几个人真的能当大任吗?”
武风把决定告诉三人,苏由什么都没说,默默坐在那儿;柳世起身愤然道:“陛下,要阻拦贼寇西进的脚步,不动用全力是做不到的;支援的兵力少了,只能徒增牺牲而已,愿陛下三思啊!”
随着柳世的声音落下,大殿一时静悄悄的。武风等着苏由、辅公石两人的意见,而这两人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说话的打算,彷佛没有听见武风、柳世的声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