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尼娜女士，虽然芙尔摩斯是我曾经的旧友，但我也不认可她这种做法……从常理上来讲，她的这种做法确实没有经过慎重考虑。”

那维莱特对此事不置可否，原来芙尼娜的处境竟然和自己有些相似。

不知晓自己诞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己究竟因何而诞生，自己……诞生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哼，其实我并没有怨恨她的意思。”芙尼娜轻笑一声说道，“是她赋予了我生命，亦是她赋予了我的未来，而这种未来又正好是我一直决定想要的。你呢，那维莱特？”

“我？”那维莱特思索片刻后，对站在他身后的芙尼娜说道，“我和你的处境有些相似，她赋予了我生命，亦是赋予了我生命的意义，同时又给予了我选择的权利。从这一点上来讲，她无愧于我。”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芙尼娜微微一笑道，“我是说……如果，假如有人从一开始就知晓了自己的死期，她真的能微笑着继续活下去吗？”

那维莱特的身影微微一滞，眼神有些发愣。

“你是说——她吗？”

“嗯，算是吧。”

芙尼娜刻意没有将自己算进去，转而用芙尔摩斯代替自己，向那维莱特提出质疑。

“我想……也许是吧？如果，她真的早在一开始就知晓了自己生命的终点，还能继续坦然的活下去的话。”

“……是吗？”芙尼娜转过身看向一边，她的嘴角上潜藏着一股莫名的笑意，“那她真的很厉害呢。”

我只是她的人性，而非神性。

但即便是普通人，也可在某一瞬间成为他人眼中真正的神明。

我能……成为像她一样的神明吗？

希望，未来的我在芙宁娜和芙卡洛斯心中留下的印象是好的一面。

芙尼娜轻轻一笑。她不介意在芙尔摩斯原本的计划中再添加几笔，希望未来芙宁娜还有芙卡洛斯不会介意。

念及此处，芙尼娜转过身看向那维莱特，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鱼腥味。

“唔～，好臭。”芙尼娜捏着鼻子下意识对那维莱特表示十分嫌弃，刚给鱼挂完鳞片的那维莱特似乎也有些绷不住了。

身上有鱼腥味没什么，但被人嫌弃身上沾了一股鱼腥味，就有些让人……啊不，让龙有些无法接受了。

毕竟，在那维莱特自己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一名穿着得体、礼仪端庄的龙。

“忘记给你料酒去去鱼腥味了，你站在等着。我、我去给你找酒，给你去去鱼腥味！”

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异样感觉，芙尼娜走出厨房，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后长舒一口气，接着她便看到桌上摆放的两杯清酒。

算了，是酒就行。

芙尼娜不太懂酒，她只觉得贵的就是好酒，买来不喝，有名的空酒瓶放在柜子上摆着好看也挺有价值意义。

嗯……大概吧。其实她也有些搞不懂，不爱喝酒的人，把买来的酒放在柜子上不喝，究竟有什么意义。

“给，酒。你用来去一去(鱼)身上的鱼腥味吧。”

“……好。”

难道是我身上的鱼腥味吗？

第一次剥鳞片的那维莱特对此还有些生疏，他还不知道酒是用来去除鱼上的鱼腥味的，不是去除他身上的鱼腥味的。

“给我的吗？”

“诶。不、不是！”

话音未落，那维莱特已经接过清酒，一饮而尽。

“……”

这酒……好像是厄歌莉娅与芙尔摩斯在上一次七神聚会中，璃月的摩拉克斯所赠予的美酒。

据说风神巴巴托斯在七神聚会中朝着摩拉克斯死缠烂打都想要一坛的美酒，具有“神仙二锅头”的美称。

这个岁数还没芙尔摩斯大的水龙王，应该不会喝多了，头脑发昏耍酒疯，然后在枫丹来一场历时几个月的暴雨吧？

“嗝——”

那维莱特表情淡淡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

就当芙尼娜以为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时候，下一秒那维莱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层病态般的红晕。

“芙尼娜女士，我、我感觉有些怪怪的！”那维莱特手上一松，手中的酒杯随之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那维莱特一只手捂着额头强迫自己赶紧清醒过来，另一只手按住桌角，使自己不会腿脚发软倒在地上。

“那、那维莱特，你怎么了？喂——清醒一点！”

看着那维莱特的样子，芙尼娜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见那维莱特一副想要发疯的样子，芙尼娜连忙退避三尺，小心他忽然发疯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我很好。”

那维莱特用力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地面长舒一口气，似乎是缓过来了，站在原地从容的轻声喘息着。

“你、你没事了？”

芙尼娜试探性的凑近看了看，却见那维莱特口吐白沫，脸上大汗淋漓的，像是要把全身的水分蒸干一样。

“还说你没事。这酒作用这么大吗？不会掺了点别的什么吧？你先别动，我、我去看看。”

“等等，我、我还好。”

那维莱特脸色涨红，强忍住内心的躁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