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凝凝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水,那种苦涩的悲伤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哽咽地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据我了解,应该是回来半年了吧!”听狂徒说,头儿被炸得浑身鲜血,昏死过去。
是狂徒他们不顾阵地危险,赶忙冲了上去,把昏迷的牟黑泽从炮火之中抬了回来。
因为伤势太重,流得血根本止不住,狂徒把他送来的时候,他的血染红了一整片床单。
“半年,竟然回来半年了!”于凝凝喃喃道,回来这么久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大圣生怕她误会牟黑泽,赶紧解释,“头儿虽然回来半年,可是他在医院也躺了三个月。”
于凝凝的眉头紧锁,语气急促,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迫不及待的焦急,“你知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大圣生怕她急哭,赶紧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住哪,但是,我打听到,他今天十点钟要去军区医院脑科复诊,你可以去那堵他。”
“好!谢谢你,我现在就过去。”此时,她的心很悲,很碎,也很灰暗。
大圣又道:“好,一会儿我也赶过去,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帮衬!”
“好!谢谢你!”于凝凝说完,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她要见他,迫切地想要。
这种刻骨铭心的念想犹如一只大手,死死地扼住她的脖上的大动脉,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挂断了电话,于凝凝拎起门口的包就要去找牟黑泽,却不想身后的小念念突然抱住了她的大腿,急道:“麻麻,偶也要去!”
于凝凝心里着急,拍了拍他的头,哄道:“宝贝,你在家等妈妈,妈妈一个人去就好了,乖哈!”
小念念黑眉一蹙,小嘴一撅,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说道:“偶不要,偶也要去找粑粑!麻麻,偶还侯以帮你,你别想丢下偶!”
于凝凝着急出门,生怕与牟黑泽错过,只能妥协,催促道,“好好好,你快点穿鞋!”
“麻麻,偶穿好了,赶紧走吧!”小念念率先开门,急急地开口。
于凝凝牵着小念念,急匆匆地坐着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去开车。
半个多小时后,于凝凝便到了军区医院。
寻着地图,于凝凝牵着小念念上了六楼。
脑科诊室,南御刚做完头部检查,便和刘医生说道:“医生,我每晚都会梦到爆炸的画面,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战友死在我面前……”
“只要一想或者试着回忆,我的头就会很痛。”
他的身后,一伟岸男人一身白大褂,捏了捏南御的肩膀,劝说道:“你得的是战后创伤应激结案合症,那种情况下,记忆或梦中会反复、不自主地闯入与战争有关的情境,不断的直接面对战友死亡,精神会处于极度紧绷状态中,持续的累积,对身心双方面产生创伤,会出现强烈的情绪反应,极度没有安全感和稳定感,并对周围环境及人失去信任。”
刘医生顿了顿,如实的开口:“你这症状不是特别严重,好好配合治疗会好的。”
牟黑泽的俊脸面布满焦虑:“除了脑海里的战争画面,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一段回忆,那、生命像是被抽空了,好像失去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刘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他,劝道:“战后创伤应激结案合证会伴有短暂失忆,你死里逃生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身受重创,得亏沈主任这把外科第一把刀,否则你的小命就撂那了……”
“再说脑部重创,恢复也是循序渐进,是急不来的,记忆恢复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强求不得!一切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