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最近赶路赶得多,也走过不少山路的关系,所以这肺活量是蹭蹭蹭的往上涨,吉徊熟悉这边的地形,虽是晚上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带着我往黑囟的方向赶过去,我估摸着我俩这行走的速度大概是每小时十公里,刚开始我还能跟上吉徊的速度,可走了半个小时后我明显觉得我有些体力不支了,小腿已经开始隐隐发涨,我的手也开始有充血的感觉,就连我的后背此时也已经黏糊糊的同亵衣粘在一处了,到后来我几乎是用嘴巴在呼吸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不行了,我好想找个地方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吉徊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他停了下来,开口询问,“王妃,不如我们歇歇吧,估计再有五里路就能到黑囟了。”
我很想说不用歇息,但是此刻已经停下脚步的我是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我先喝口水,就休息两分钟,两分钟就好。”
好在出来前我带了一个牛皮的水壶,我看了一眼吉徊的腰,见他腰垮之处也挂着一个牛皮袋子,那我就顾不得要给他省点水了,一抬头就将这水壶的里的水喝了一大半,我明明说的是休息两分钟,但结果感觉像是休息了五分钟那么久。
现在我觉得已经缓过劲头来了,刚想把这牛皮水壶挂回去,不想吉徊这个懂事的孩子直接把我的水壶拿了过去系在他的腰垮之上。
“谢谢,我好多了,继续走吧,这么一休息估计落了很大一截了。”说完我俩便继续快速走了起来,不过现在走路的速度估计是刚刚的一半,吉徊为了配合我的步伐特意走得更慢了一些,真是难为他了,被我拉来当我的队友,并且还得顺着我的节奏来前进,我要不是他主子的妻子,估计他得嫌弃死我了,不过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吉徊我也会为自己有这么一位猪队友而觉得闹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此刻想得都是鄙视自己的事情,这五里路居然没一会儿就到了,入眼之处就是黑囟的城门了,吉徊带着我躲到了一旁的隐秘之处,我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看到冷泗他们的身影,想必他们已经顺利进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进去的,早知道在冷泗出发前我就得问问他这些事情,也免得我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似得在这里乱想。
“王妃别急,冷公子他们估计是趁着先前城门守卫相互交接的空档上前的,一般的城门白天两拨士兵,晚上四拨士兵,按照时辰推算,先前交接班的时辰该是亥时,那么下一拨就是子时,我们再等上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吉徊你懂得还真不少。”
可是我记得当初在莫城的时候守城门的交接班是两个时辰一拨,怎么到了这边这时间就换了,难道江州的士兵守夜的时辰同羌国的不一样,我想这些事情估计是冷泗今天无意间告诉吉徊的吧,得亏我把吉徊带在了身边。
现在一下安静下来我才觉得有些发困起来,估计是先前走路走得太累了,所以现在我觉得好想睡觉,不行不行,南鸢你给老娘清醒点,平常偷懒爱睡都没事,可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千万别给自己掉链子!
我俩蹲在阴暗的地方默默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从来没有哪一刻希望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的,正当我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冷得即将真的睡过去的时候,吉徊说了句,“好了。”
“王妃,交接班一般是五分钟,所以我们得在五分钟内爬上这座城墙。”说着我见吉徊从身上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绳子,这绳子的质地看上去就不一般,随即我又见吉徊把自己头上的扎着的那个铁簪子给取了下来,我甚至看不清楚他是按了哪里,这铁簪子就变成了一个八爪的抓钩,随即我见吉徊将这抓钩稳稳的抛上了城墙,然后手脚并用的像一只壁虎一样瞬间就爬了上去,要不是现在属于危险时刻,我怕是要忍不住拍掌惊呼了,这个吉徊看着是个普通的随从,但是他懂那么多的医理,又会如此攀登之术,燕北凊从哪里找的这么好的一个帮手。
吉徊上去之后就把那绳子从上面甩了下来,我上前将其一端绑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另外一只手就抓住着绳索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本来我是想绑住自己的腰的,但是可能是我最近胖了吧,这绳索的长度不够,所以我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绑住了手,不想在我吃力爬了一半的时候,吉徊一个不稳,我就从上面直直的滑了下去,我的手臂瞬时多了一道长长的擦伤,我以为我这次肯定会摔个狗吃屎,结果就快摔下去的时候有人用背部抵住了我,我低头一看,来的不正是先前死活不同意的闫河,他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估计还是良心过意不去。
闫河的武功比吉徊好一些,他也带了这抓钩一体的绳索,他甩好绳索之后,又示意上面的吉徊抓牢,他把吉徊的那根绳索绑在了我的腰上,真是奇了怪了,我自己绑怎么都绑不上,他怎么这么轻松就成功了。
“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