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罢,妙空也缓缓吐出一口白气,睁开眼,站了起来。他轻轻活动着他的右手,虽然右胸还略带点痛,但却可以无碍于行动了。
婉儿姑娘,谢谢!妙空双手合十,向着她真挚地就是一拜。
无碍,无碍。她小脸红扑扑的,道:现在刚是正午,我给你找一件衣服吧!你的衣服我丢了,带血破了!
谢谢,妙空又道。
干嘛这么客气,她说完,低下头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丁零咚咙的声音。一时间二人无话。
突然,婉儿道:妙空,你可是那杀人魔头?
妙空眉毛一跳,又盘腿坐下,正色道:婉儿姑娘,你认为呢?
我是问你呢?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到底是不是?
是。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接着,她又道:十几条人命!你即是佛门中人,何不以慈悲为怀?
慈悲为怀?妙空喃喃,只是笑着摇头,道:虚妄罢了!
可你终究是个杀人犯!
杀人犯?妙空眼神中凶光一闪而过,婉儿心头一阵恐惧突然涌了上来。他会不会残忍的把我杀害?恐惧之心起,她不敢再往下面去想。
妙空仰倒在床上,脑海中想起马员外的后院,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他侧过身,白花花的屁股很是惹眼。
二人心中各怀着事,都默不言语。
阁楼外,李府上下张灯结彩,早半个月为李婉儿的婚事做了准备。
谢谢你!妙空在床上道。婉儿把目光抬起,看着赤裸的他。没有说话。
我差不多恢复了,他头也不回,我今晚会趁着夜色走。顿了一下,他又道:谢谢!态度真挚无比。
婉儿道:我十五就要嫁到王家了,你待我几天,喝杯喜酒,再去青蛇镇吧!话中颇有几分伤感的味道。
好!妙空道,也没起身:我就是要待你大喜之时,才留到了现在。
婉儿起来,几步走到床前,蹲下,把床底的小箱子拉出来,打开,翻了几下,从内取出一小白布包裹。
妙空,这是我这些年的一些首饰,虽样式陈旧了些,但却是真金白银的活计。你出去,找家当铺,换些盘缠,勉强也够你回到青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