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程宅后院的一间偏房内,烛光摇曳。
"二哥,现在怎么办?"程炳盛额头冒汗,来回不停踱步,“程嘉是如何知道的?事发的时候她也没在现场,她肯定是从谁的口中听说了什么,莫非当时被人看到了?”
程炳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先下手为强,既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就好好跟她斗一斗。明日一早,去衙门告她污蔑。"
程炳盛迟疑,"可是...万一查起来..."
"蠢货!"程炳礼低声喝斥,"就是要查!没有任何证据,人都成了白骨,还有什么好怕的。”
程炳盛见他如此笃定,心中也放宽不少,一咬牙,"都听二哥的。"
与此同时,晨阳书店,袁书正和程嘉也在商议对策。
"他们一定会反击。"袁书冷静地分析,"若动静小还未必,可如今动静太大,对于他们的名声而言,他们能选的最有效的自证清白的方法,就是找衙门,多半会告你污蔑。"
程嘉握紧拳头,"我不怕!上公堂也正合我意,正好替爹娘讨公道。"
袁书轻轻摇头,"不,你要怕。"
她目光如炬,"你越是害怕,他们越会得意忘形,露出马脚。明日在公堂上,你要说你没有证据,只是从别处听说了这件事。"
程嘉惊讶地看着袁书,"可是,这样对我们不是很不利。"
袁书微微一笑,"这叫以退为进,能屈能伸方成大事。"
程嘉想了想,点头,“我明白了。”
翌日清晨,衙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程炳礼和程炳盛果然将程嘉告上了衙门,此时程嘉已经被带上堂问话。
"威武"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府尹严肃问道。
程炳礼上前一步,”草民程炳礼,状告侄女程嘉污蔑诽谤,散布谣言,败坏我兄弟二人清誉。"
府尹认识这二人,点点头,转向程嘉,"程嘉,你可有何话说?"
程嘉垂着头,声音颤抖,"此事确实是民女所为,民女心有怨恨,想替父母申冤。”
府尹也看过那纸条,质问程炳盛,“她为何认为是你杀了她爹娘?”
程炳盛紧张得说话都结巴,“草民...草民也不知,她...她是污蔑。”
程炳礼则是一口笃定,“大人,程嘉因为不甘她爹把家中财产留给我这个二叔,所以才出此计策污蔑我和三弟,我们怎么可能杀了亲大哥和嫂子。”
程炳盛连忙点头,“对对对,不可能,我们做不出这样的事。”
程嘉死死咬着唇,恨着二人。
府尹于是又问程嘉,“你可有证据?”
程嘉面色一僵,半晌,才道:“民女...民女虽没有证据..."
话还没说完,程炳礼就激动打断,“大人,您听听,她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
程嘉气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却只能咬着唇,什么也不能说。
现在说了,只会打草惊蛇。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忍着。
府尹心中已经有了判断,皱眉道:“虽说你有为父母申冤之心,但也不可随意污蔑他人,这件事是你做错在先,本官便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