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盯着她,眼中有了灼热之色,特别是纯妃和嘉妃,她们对婧瑶这张祸水似的脸可是嫉妒无比,早想着毁掉她,可她一直在颖萱宫中,她们找不到把柄,无从下手,可如今呢,送上门来,两人当然不会放过了。
不只是她们,在场这些嫔妃们又有谁愿意看见婧瑶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呢。
就连一向“心软”的娴妃此时也闭上了嘴。
“不要!”绵奕见婧瑶已经有些晕乎乎的,眼看她就要磕下去,可把她吓坏了,一把拖住了婧瑶。
她可不想看见婧瑶被毁容。
婧瑶被她拉住以后,也清醒了,看着眼前的陶瓷碎片,全身一个激灵,冷汗浸透了衣衫。
只差一点点,她的脸就毁了。
“大胆奴才!”纯妃大怒,眼看婧瑶这个贱人就要被毁了,却被这个死丫头给拦住了,她指着绵奕对涵雅道:“没规矩的东西,本宫教训奴才她也敢插嘴,涵雅给本宫狠狠的教训她!”
涵雅走上前来对着绵奕就是两巴掌,打得绵奕眼冒金星,嘴角溢出一丝血来,就在涵雅又要下手时,绵奕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抬起头看着她,眼中一片冷色:
“姑姑,奴婢有错,理应受罚,可宫中规矩,打人不打脸,纯妃娘娘吩咐姑姑教训奴婢,可娘娘却没让姑姑打脸,还望姑姑自重,奴婢和婧瑶奉命去花房拿三色堇,颖萱等着这花有急用,奴婢二人迟迟未归,已是不妥,这便要回长春宫去复命,改日再向娘娘们请罪!”
绵奕说罢磕了一个头,随即站起身来,对还傻傻的跪在地上的婧瑶道:“颖萱还等着我们呢,姐姐快些起来吧!”
“大胆贱婢!”纯妃闻言勃然大怒,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大胆,如此无礼,就连如今地上跪着的婧瑶,就算当初是多么不可一世,可在她面前也须俯首帖耳。
绵奕抬起头看着纯妃,嘴角那一丝冷意一闪而逝,随即垂下头,恭声道:“娘娘息怒,冲撞了娘娘,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容奴婢先回长春宫复命,稍后自会去娘娘的钟粹宫任凭娘娘责罚!”
“你……”纯妃猛的一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她很想让人把这两个贱婢都拉出去杖责,可又想到她们是颖萱宫中之人,不是她能随意责罚的,可看着绵奕这张并不比婧瑶逊色的脸,她的心平静不下来。
宫中何时又多了一个厉害的死丫头了。
“奴婢告退!”绵奕和婧瑶微微躬身后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往长春宫走去。
“姐姐怎么就轻饶了那两个贱婢?”嘉妃可没有料到纯妃会就此作罢,特别是后面那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当真是有胆色啊,虽然句句在请罪,却是暗中拿颖萱压人呢。
“怎么,你巴不得本宫责罚了她们被颖萱训斥吧!”纯妃冷笑道。
“姐姐要如此想,妹妹也无可奈何,娴妃姐姐,金贵妃姐姐怕是等急了,咱们快些去吧!”嘉妃侧目看着娴妃笑道。
“嗯,暮云,走吧!”娴妃看着渐渐远去的绵奕和婧瑶,脸上那份淡然的笑意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了。
刚刚进了长春宫的宫门,婧瑶便将绵奕拉到一旁,颤声道:“绵奕,咱们死定了!”
“为何?”绵奕脸上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反而淡然极了。
“你怎么就不着急……你刚刚冲撞了纯妃啊,不止是纯妃,就连那些娘娘们也一块得罪了,不过……即便你没有冲撞她,今儿个我们也不能善终了,绵奕,是我连累了你!”婧瑶看着她,眼中闪动着泪光。
“婧瑶,刚刚那种情形,不反抗,咱们必定会被她整的很惨,可如今呢,咱们不是好好的回到了长春宫吗?你当真以为我会去钟粹宫请罪?哼……只怕她不配!”绵奕说罢拉着婧瑶便往后园走去。
绵奕在赌,在她看来,纯妃只是想教训婧瑶,却没有胆子真的杀了她,毕竟婧瑶是颖萱的人,可婧瑶若是自个划破了脸,那可就和纯妃没有干系了。
绵奕知道,她拉住婧瑶便是坏了娘娘们的好事,必定会受到责罚,可娘娘们也不敢真的把她和婧瑶如何,她赌赢了,纯妃气急败坏后,总算脑子清醒了,放了她们。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马佳嬷嬷了,她们二人归马佳嬷嬷管,马佳嬷嬷又是颖萱的心腹之人,若嬷嬷要保她们,只消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那么她们就能保住小命了,若嬷嬷不保她们,那她们二人就只能去钟粹宫任凭纯妃处置了。
颖萱虽护短,可也不会为了她们这两个三等宫女和纯妃娘娘翻脸的。
“怎么此时才回来?让你们去花房竟然也用了一个时辰,当真是……”马佳嬷嬷话还未说完,便愣住了。
“出了何事?”她盯着头破血流的婧瑶,面色一沉,眼中有了愠怒之色。
“启禀嬷嬷,奴婢二人冲撞了纯妃娘娘被娘娘责罚了!”婧瑶疼的脸色惨白,看着马佳嬷嬷更是害怕,不敢开口,绵奕便恭声道。
“你也被责罚了!”马佳嬷嬷这才瞧见绵奕有些红肿的小脸,脸色微微一滞,随即道:“纯妃真是大胆,长春宫的奴才何事轮到她来责罚吗,你们先回去歇着,我这就去见娘娘!”
“马佳嬷嬷,这三色堇?”绵奕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花。
“人都受伤了,你还管这花作甚,早知会出事,我也不会让你们去花房!”马佳嬷嬷说罢怒气冲冲的出了小园子,留下绵奕和婧瑶面面相觑。
“马佳嬷嬷她是不是病了?”沉默片刻后,婧瑶看着绵奕问道,这样的马佳嬷嬷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没有吧!”绵奕摇头。
“嬷嬷平日里对我们不咸不淡的,怎么此时如此护着我们!”婧瑶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