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妹俩自言自语,各说各的,都懊悔得不得了!
尔康在旁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高嗓音,大声地喊道,
“你们两个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我倒是觉得找不到未必就是小燕子遇上了坏人。
你们想,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侍卫,把有可能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就连青楼、黑市都没放过,每个城门口,关卡都细细盘查,还带出来不少额外的案子。
最近我们这动静,感觉北京城里城外都安稳不少,普通人哪里还敢顶峰作案!所以大概率小燕子并不是遇到危险!
小燕子出走正是因为受不了皇宫,受不了打击,又面对不了我们这些人。如果是我要出走,一定也会找个大家都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我想她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某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会是什么地方呢?”紫薇瞪大了眼睛。
“这……既然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一时也猜不出来!北京那么大,如果她有意不让我们找到,那么哪个角落都可以是她隐蔽之处!”
尔康轻轻叹了口气,这实在是棘手得很!
三人又这么陷入了沉寂。
动静闹得这样大,这小燕子出走的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了慈宁宫。
一开始,太后觉得还挺高兴,小燕子自己走了,不再魅惑永琪,相当于她心头的一个大患、大麻烦自动消失了,倒不失为一个令她喜闻乐见的结局。她甚至已经开始动起了心思,在王公大臣的各家女儿里细细思量,谁适合指婚给永琪。
只不过,想了几日,这念头又开始动了!这小燕子跑出去会不会是和箫剑汇合?他们会不会属于什么组织、团伙要策划对皇帝不利?他们是不是在外头有很多同伙?想着想着,她又心惊胆战起来,吩咐李骥还是不能放松,也得派人暗暗查探。
至于晴儿,在得知消息后,也是日日茶饭不思,无精打采。
是夜,她一个人伴着灯坐,手里拿着那日在杭州月老祠抽的签,翻来覆去,呆呆地看。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秋日恐有变动啊!
当日解签人一语中的。
她终于明白这签文是什么意思。如今她与箫剑就真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现在连着小燕子也是散落天涯自飘零!
想到这儿,她不禁鼻头又是一酸,几滴泪又跌落下来,被桌布又瞬间吸走了。
箫剑!对不起!我有负于你!我没能照顾好小燕子!没能看好她,留住她!若是你们兄妹也能有心灵感应,希望你在外面能找到她!
晴儿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虔心地祈祷!
就这样永琪、尔康他们又一连找了十多日,小燕子却好像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乾隆觉着也不能这样无止尽地出动那么多侍卫和兵马只为了找寻小燕子。最终下令收队,只留了两队人马供永琪、尔康调遣,继续搜寻。
慢慢地,永琪从刚开始近乎崩溃的状态,逐渐接受了没有小燕子的现状。
他每日依旧上朝,午后则又跟着侍卫队出去找人。但是,他的每一天都好像只是在不停地重复前一日的活动,寡言少语,神情淡漠,神思恍惚,若说是痴痴呆呆都不为过。别人说话,他常常听不见,或是答非所问。身边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永琪的变化,却爱莫能助。
乾隆眼见着他变了个样子,从前那个意气奋发的阳光少年郎,如今却是魂不守舍,徒具形骸,他心里头也是痛得不得了!虽然他不能完全理解永琪的这般深情,但永琪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也是他的希望,见他这般消沉,作为父亲,不可能无动于衷。
放心不下永琪,这一日,乾隆换了装,带着几个侍卫、太监随从,来到永琪的贝子府。
由于乾隆没有事先通传,他这突然到访,几乎把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们都吓得不轻。刘管家直接领着下人们跪在正厅前的院子里,瑟瑟发抖。
“奴才们不知皇上驾临!未能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都起来吧!朕就是微服出宫一趟,不用那么紧张!朕来就是看看永琪!”乾隆并未责怪,和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