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那是他唯一告诉别人自己是一名雇佣兵,一个嗜血冷酷,无情无义的雇佣兵。
他告诉女孩子,自己的合同还有两年,合同结束,会有一笔很多的钱,足够两人在姑苏城里开个商店,买套房子,生活一辈子。
他没有告诉女孩子,雇佣兵合同不到期,决不能中断合同,否则就会成为所在组织的死敌,他不想心爱的姑娘为自己担心。
可他最后一次的任务就是在雪原佛国接应,最后在大夏国边境,被从天而降的烈火吞噬了一切,他虽然逃过一死,却整个人被烧的面目全非。
更让他恐惧的是,等他伤好一点却发现,自己所呆过的雇佣兵组织已经消失了,永远消失了。
不旦雇佣兵同事,甚至那些接头地点,应急储备,都在一夜之间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年以后,他找到了一个早已经退休的联系人,可一通电话之后,那个人连同他的家人都葬在熊熊烈火之中。
秦舞阳害怕了,他如一个受伤的野狗,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不敢再去姑苏,他生怕自己稍不小心,就会让心爱的姑娘从这世界之中永远消失。
杨依依,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走时杨柳还在飘着飞絮,回来时,雨雪交加,可自己走时,整个共和国繁荣昌盛,而现在灾变发生,大部分城镇已经变成废墟。
樊进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人,他伸出手,轻声安抚:“秦兄弟,秦兄弟冷静,冷静。”。
秦舞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眼前那有伊人的背影,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太疲惫了,根本没有休息,才出现幻听了。
樊进喋喋不休给秦舞阳讲礼节,见大总统时先行礼,总统示意你坐时再坐,屁股要坐一半,腰要挺直,态度要恭敬,回答要站起来,要自称属下,要稳重。
秦舞阳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过了约十分钟左右,一个青年军官走了出来,却并不是柳秘书,而是另一个年青人,请秦舞阳进去。
这是一个很宽阔的大厅,全是明清的黄花梨家俱,十分古朴,大总统苏慕就坐在一个大的椅子中间,正用湿毛巾擦额头上的汗。
左上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清秀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嘴里正说着脏话,奋力的把桌子上的一个水果往地上掷去。
秦舞阳惴惴不安,敬了个礼:“大总统阁下,属下西京督办秦舞阳进见,祝大总统身体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