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徐默刚才还戴在脖子上的围巾!
徐默为什么要跳河!
她惊慌失色,趴在护栏上往河里看。那个在水里划的,脑袋时隐时现的人,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徐默!
“徐默!你快上来啊学长!”覃霓浑身寒栗,慌乱的朝着河里大喊大叫。
结果,徐默从河里救上来一只流浪狗。
第二天,徐默的好人好事就上了柏林各大报刊和电视新闻,“爱心国男冬夜跳河勇救落水狗”。
只有覃霓知道,徐默是将那只落水狗当成她了……
徐默一连几天都不理覃霓,拒之门外避之千里。
覃霓又是爬墙又是拿石头砸窗户,结果,都被徐家的佣人拿扫把赶走了。
覃霓无计可施,去流浪歌手那里借来吉他,站在徐默楼下唱情歌。唱张宇的大女人,不过把大女人几个字改成了大男人。还唱傻瓜与野丫头,还唱男人的好,还唱用心良苦,还唱雨一直下。
翻来覆去的唱,唱的连小区里的大叔大妈都感动了。可徐默还是不理。覃霓脖子唱哑了,于是买来录音机和大喇叭,绕着围巾带着帽子在雪地里放情歌。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也就是半个月后。徐默捂着耳朵跑出来,一把摁掉了录音机。将覃霓抱在大衣里。
“傻丫头,要做我女朋友就快快长大。”
覃霓终于死缠烂打的追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从那后,她不再无所事事,考上了柏林医大,成了徐默的小学妹。
徐默买了张张宇的作为奖励她考上大学的礼物,这张,也是他们青涩爱情的见证。
听完,叶楚倩果然不哭了,朝覃霓竖起拇指,“你强悍,半个月!”
哪个女孩能坚持的站在男孩楼底下唱情歌,还一唱就是半个月?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看不到她出糗,那也过不了自尊那一关……
“都是你把他宠坏了。”叶楚倩抱怨道,“你干嘛要追他?着什么急,找不到男朋友似的,等我表哥来追你,大家轻轻松松,我也犯不着遭这个罪。”
“……”
叶楚倩瞅着覃霓,又有些委屈了,“那他好歹跑出去追你了,还为你跳河了……难不成,我也得跳河?”
“……”
覃霓喝口水,“那个,之前的很长一段是忽略不说了的,如果你还觉得你不够安慰,我可以将那半年的辛酸都告诉你。”
“那你说,我要听。”叶楚倩不再忌讳了,追之前那都是覃霓使的劲。她听了不受打击。
“改天了,改天说。我要工作了,你自给玩。”覃霓准备抛弃好友了,和文件奋干。“玩游戏还是看电影你自便。”
“那今晚的家宴怎么办?”叶楚倩还是愁眉苦脸,大姐大的风范彻底迷失在那心酸的眼泪里,一时竟然找不回来。像个无助的小女生,迷惘而伤愁。
“我给他打,试试看咯。”覃霓很慷慨的说。
如今提起徐默,她是真的只剩亲切了,大哥哥一般。
好像时间一下子过了很久,理清了岁月中许许多多的纷纷扰扰一般。
叶楚倩的为人她很清楚,坦坦荡荡,直率热情。如果他们能走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以后就都是一家人。
“现在就打。”叶楚倩催促。揉揉红肿的丹凤眼,雾眸中满是期待。她握着话机的话筒,开始拨电话。
没见过性急成这样的。真和她当年有的一拼。
覃霓失笑,放下手里的活,拿过话筒,帮叶楚倩将凌乱了的头发稍作整理。
电话响了好几声徐默才接,说是在上班,覃霓说明意图,徐默说,“今晚没空,不过过两天可以。”
覃霓朝叶楚倩眨眼,示意她是好消息,对着话筒说,“学长,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默说,“没什么事,就是和几个老朋友聚聚,时间先约好了的,不好反悔。”
两人随便的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说过两天可以。”覃霓抱臂,含笑看着她。
叶楚倩撅着嘴,“为嘛你约他他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我去和他说,千年寒冰似的一张脸,拒人千里。”
闻到醋味了。
“我约他,那他还不知道是约给你做伴的?”覃霓笑道,“肯定是你追的太紧了,我看学长近来有些心事。你不要太烦他,慢慢来。”
“他有心事还不是因为你和郁少好了?”叶楚倩酸溜溜的说,然后狠狠的剜一眼覃霓,“你要不是你,我一定挖个坑把你埋了,以绝后患。”
覃霓全身寒栗,“还好我就是我。”
覃霓终究心中忐忑。尤其在进入刑宅之后。
“郁,我的心中有些不安。”覃霓看着身边的男人,他俊朗的面庞,在暮色中轻轻绽放。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那是从心底流溢出来的快乐,遏制不住的那种。似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纹理,都写着愉快二字。
他成熟了许多,收敛了些许的霸气和张狂。显得更加的稳重,更加的挺拔伟岸,给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可他的笑,又带着一点的孩子气。当然,这种笑是不会露给外人看的。
覃霓有些不忍说出自己的愁绪,不想打扰他的好心情。可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要担心,爹地妈咪那里有我顶着,你安安心心做我的乖老婆,给我暖被窝就行了。”他揽着她一路走,戏谑着说。
轻松而愉悦。
可从他的话里,覃霓听出了倪端,“你妈咪和爹地都知道了?”
她因而更加的不安,走到门口,却有些胆怯。如是犯了大错一般。
“小傻瓜,事情都已经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万事有我顶着!”他拉着她进屋,立即有佣人上来提鞋子,替两人换上。
在门口,覃霓便感到屋中的气氛不对,寒气沉沉,又烈焰滚滚。
“臭小子!”不等刑郁桀换妥鞋子,刑泰来就提着那根老烟杆直冲过来,眸中燃着滔天怒火,不由分说,对着刑郁桀就是狠狠的一记。
覃霓吓傻了眼,本能的用身子去护住他,眼见烟杆就要落在她的背上,刑泰来收手已是来不及。刑郁桀一个旋转,将覃霓藏怀里窝住。
同时,“梆”的一声响起,刑泰来的烟杆落在刑郁桀的右臂,烟杆被震的老高,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刑泰来往后倒了几步,踉跄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