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心中一滞,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眉宇间的震惊与哀恸瞬间化作近乎癫狂的讥嘲。
果然如此!
霍凯吓的抱头垂下,覃霓是个聪明的女子,一点就透。其实,她的心中怕是在看到那便条的时候就有怀疑了,不然,反应也不会这么的激烈。
“所以,你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咯?”眨眼,笑声褪去,豆大的眼泪滑下来,那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里,朦胧一片,伤痛绝望。“你非要高调的举行这场婚礼,只是想更加激烈的刺激你的对手咯?”
“我对你怎么样,不要问我,问你的心。”刑郁桀吸口气,如是掏心掏肺,却终是底气不足。
就算他于心不忍,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事情才会周全!
覃霓闭上眼睛,不说话,嘴角只是嘲讽的冷笑。
他引蛇出洞,却并没有如iesker料想的将徐姿救出来,iesker发觉上了当,重创后肯定大受打击,恼羞成怒。
他一开始肯定也没有发现这又是刑郁桀的圈套,所以才会冒险将徐姿给劫了出来。
想殊死一搏,用徐姿来换她覃霓,让刑郁桀为难,想逼他选择,不管他到底怎么选择,总是要看着一个人受尽折磨。让他受到良心的谴责。
只是,没料到刑郁桀要的就是如此!
怕是所谓的痴情重义,那也是假的!
他只爱他自己!
他骗了所有人!
如果她没猜错,平安夜那晚他出去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关于徐姿被劫的。
他的演技真的精湛到让人心悦臣服!
别说是骗什么眼线,就是她,不也是误以为她是他的心肝脾肺肾了吗?
却只是诱敌人上钩的饵!
他不便从里面劫人,却可以假手于人。
他那晚说什么来着?
做不到万无一失,他怎么去冒那个险?
可笑,可笑!
原来世界上最可笑的人就是她覃霓!
陪一群穷凶恶极的男人玩了一出又一出!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部署好了。相信我。”刑郁桀说。
覃霓张开眼,看着他,微笑,举起左手,痛彻心扉。上面两颗硕大的戒指璀璨夺目,那是多么珍贵的宝石。
可是,他们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还能相信谁?
她还敢相信谁?
“我相信,你看,多么精美精密的暗器,我已经都会用了,如今我还是神枪手……”
“小霓……”刑郁桀沉沉的急急的一声呼唤,“我必须将徐姿救出来,我欠她的命,她以前受的那次伤,我没告诉你具体情况,她是替我……”
他的心里有些慌,咬定着那一个理由辩驳着。
她是替他挡了一枪,子弹穿透腹部,为了保命必须将子宫切除,才丧失了做妈妈的权利。
所以,他才一直那么的想弥补她,放不下。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可他怎么能承认,更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是个输不起的人呢?
被iesker耍的团团转,他怎么能不赢回来!
“所以我应该被牺牲!应该被利用!”覃霓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我最后问你一次,难道,你不担心我落入iesker的手里,不担心我被他砍手砍脚?”
“不会的,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你冒险!”刑郁桀坚定的说,仿佛,真的已经胜券在握。
覃霓冷笑。
“真的!”刑郁桀见她不信,她的笑让他心中无限痛楚,握着她的手说,“你还记得sef?iesker很听他的话。做最坏的打算,你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万一有什么事,你找他,他不会为难你。”
覃霓嗤笑着抽出手,黝黑的眸子里仿佛有着无色的碎冰,尤笑,却无比冷厉。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面熟?”刑郁桀心中一凉,急忙问道,又加强了语气说,“我查清楚了,你们其实是很早就认识的,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楼上有个喜欢挨踢足球的德国男孩?他爷爷去世后,你妈咪收留过他一段时间?后来被他叔叔接回国了?”
怪不得,第一次遇见sef就觉得好面熟,原来,原来是他……怪不得,那一次,他除了言语上的侮辱,压根没有伤害过她……
覃霓愕然,恍然,然后又是冷笑。
他调查的好仔细!
真可谓做足了功夫!
“你想起来了?”刑郁桀说,只想让她相信自己,真的不会让她有事,就算被iesker识破了,可那又如何?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想起来了。”看到他的迫切,紧张,和认真,她只觉得好笑,“刑郁桀,要我去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刑郁桀以为她被说服了,心中一喜,“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面对她让人发寒的笑容,他的悠然姿态早已不在。
覃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严大状,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立即送到刑宅,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证!”
“你干什么?”刑郁桀抢过她的电话,怒视着她。
“做什么?”覃霓嫣然一笑,“你不觉得,将新婚妻子送给一个吃人的疯子是个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如果是前妻,那么,至少我这里,还能承受的起!”
她捂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是笑,却凄凉的让人窒息。
“郁少。”霍凯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心里也是被火烧一般,他从一开始就不认同刑郁桀的做法,这太残酷太匪夷所思了覃霓肯定接受不了。可是没办法,他是老大,他只有听命的份。
此刻,他真的想劝一句,“郁少,iesker已经识破了你的局,肯定也会强加防范,我看,还是不要让嫂子去冒险了。他的残忍,是不近人情的。”
关键是对手已经看出了你的意图。
什么sef,那根本就不可靠。再怎么周密的部署,那枪还有走火的时候。
人的命,那是一颗子弹打穿胸膛就没了。
任你再有钱,再厉害,那也无力回天。
他真的希望刑郁桀迷途知返。
他真的不希望看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再出什么岔子。
可是,刑郁桀显然对这种动摇军心的话大是愤懑。一记冷眼秒过去,霍凯叹口气,望着车窗外。
这从教堂到酒店的一路都是封了的,好多行人就站在路的两边看热闹豪华的婚车队,人群里有多少惊叹,艳羡的眼睛。殊不知,唉……郁少是着魔了。
“小霓”刑郁桀怎么能接受这个条件?他虽然有做作的成分,但对覃霓的感情,他知道,那是真的,他对她的好,都是发自肺腑的。
为什么,她不能为他想一想?
为什么,她总是不信任他?百悦yue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