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说的还要好,小宝,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乔律渊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倒是很享受这种二人的相处时光。不管是某种少儿不宜的剧烈运动,还是并肩而坐看一场电影,还是两人对坐谈天说地,都是让他觉得岁月静好的时刻。
展池家脸上的笑收敛了一些,直起身将下巴搭在乔律渊肩头,垂眼思索了好一阵才开口“乔律渊,我以前的记忆很差,只比鱼好那么一点点,所以在霸哥和岩岩知道我和你好了之后会担心我有一天会失宠,到时候被你一甩,身败名裂。但是我从来没在意过,人生这么短就那么几十年,就应该及时享乐。你就是把我甩了又能怎么样的,老子在市都能过得这么好,回市还能过不下去了?”
“但是我今天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才发现霸哥的担忧完全就是没必要的,就是连后路都觉得是白想的。我记起来那年我十岁,被一群发小同学簇拥着往家走,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家,街上只有我一个人,拐进某条胡同的时候我听见一群人在打一个孩子,我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了那个孩子面前。”
说到这里,展池家明显地感觉到乔律渊的身体僵硬了,伸手拍拍他以示安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才继续说。
“那个孩子穿着一件白衬衫,但是因为那几个孩子的拉扯,破的破脏的脏。那时候很流行牛仔裤啊,很贵,我一直想要一条,但是因为不听话,老爸老妈怎么也不给买,真不是谁都能穿的,他却穿着。头发是乱的,手上的皮也破了,脸上也沾了泥,很狼狈,完全没有现在的霸气。但是那张脸我记得,就像是下完雷阵雨出现的彩虹,特别好看,特别迷人。”
“这么好看小孩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当然要去给他帮忙啊,然后我就和那四个人打架了,你猜怎么着?我一个武林高手居然负伤了,那个疤我现在还有,就在肩胛骨上,就这么大,指甲盖大小的疤。就这样我和那个小孩认识了,你猜他叫什么?他叫乔律渊,你猜我那个疤上有什么?一个小小的纹身。你猜我纹的是什么?渊,乔律渊的渊。你说巧不巧,近二十年,我又和那个小孩相遇了,他不仅为了我守身如玉,还真成了我老攻,你说这么多年的坚持,怎么会因为我老了或者变丑了,就不要我呢?”
乔律渊紧紧抱着他,久久不放开,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想象过如果有一天展池家要是记起来了,会怎么笑话他。笑话他这么傻,把孩童时期的玩笑当真,笑他死心眼,不算誓言的话都能记到现在。却唯独想不到,回事这个样子。
他的心思存地太久,那个时候还没有同性恋一说,他也不知道那份感情叫什么。就是自己都觉得恶心,跟不要说被别人接受了。就是自己家人都反对,别说是展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