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浑身一震,骇然看向杜西川,然后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切的表情完全被杜西川收在眼底,可是却装完全不知道,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们乃蛮族得到了这么多的利益,为什么还会过得这么惨,惨到要搞什么天选者行动?
哦,你们的种族太小,没有销赃的资格,也没有销赃的能力,反而是你们的一个敌对种族靠销赃获得了巨大的利润,而对你们种族形成了巨大的优势。
而关于这次天选者行动,你们并不是主动进行的,而是被那个种族以灭族为威胁,被迫进行的,这才是天选者行动的真相,对不对?
而你在这里的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当一个证人,故意把云镜与那个种族之间销赃的事实给捅出来,这样的话,作为一个直接受害者,你才有掌握这些事实的理由,你的话才能变得最有说服力,对吗?”
大祭司的嘴巴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销赃不销赃,什么云镜,我与他根本不认识,我在这里,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投降的乃蛮人好好活下去而已。”
杜西川笑得更坏:“凉州没有多少防御力量,也没有多少价值,那个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大概率已经把凉州以及周边都划给你们乃蛮人了,今天你们在凉州城内受到的一切屈辱,你们肯定会想办法讨回来,这大概就是那个背后之人让你们搞天选者行动后许给你们的补偿吧?”
他正这样说着,俞不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问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策划啊?乃蛮人又想在凉州讨回什么屈辱啊?还有什么阴谋和补偿啊?”
大祭司此时已经全身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杜西川居然连这样的计划都能猜得到,这让他的心理已经临近崩溃,如果杜西川再问,他必然会把一切向杜西川透露出来,幸而俞不凡来得及时,算是救了他和整个乃蛮族一次。
他浑身发抖,立马跪在地上,把头埋进泥土里,大声道:“尊敬的主人,杜神医在怀疑我们的投降另有目的,可是我想要向主人禀报,我生生死死都愿意成为主人最忠诚的仆人,成为主人的一条狗,绝不敢有异心,还请主人相信我!”
杜西川呵呵冷笑,不再看天怒,却也没有戳穿他,事实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俞不凡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也已经明了,他现在就是在演戏,麻痹张卫年和杨一平等人,等到钦差到时,把一切捅出来,把凉州甚至青州都杀个片甲不留!
杜西川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跟张卫年李同心等人商量一个对策,怎么样保下他们二人,怎么保护好云暮然,现在如果透露出知道太多的话,是为大不智。
他不理两人,只顾用烛照之术仔细检查了一下新病人的伤势,找到了一处因为撞击而导致的内伤,这种内伤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可以随着时间慢慢复原。
他没有医治,而是给病人开了一个方子,然后道:“这个药方,四碗水煎成一碗,服七天,就会慢慢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