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欺负,要回击。
更何况受了这么大的污蔑。
有亲人为她担忧失眠。
又有朋友为她费心奔走,劳师动众。
她没有理由不报仇。
有了这个清晰的计划,她便出府,向美食坊前行。
昨日与南宁知谈论完,怕母亲担忧自己,先赶回了家,却和大家约好,今日在美食坊一聚。
进了坊里长年预留的雅间,这雅间有很多优点:隔音好,关上门窗,只要不是大吼大叫,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位置好,二楼中心,打开窗户,整个一楼一览无余。
最适合谈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舒跟五位好友在雅间一见,便热络的相互打招呼,闲聊,似乎一刻也静不下来。
但她不是社牛,大多只作简短回复,南宁知亦是如此,可都乐享其中。
待饭菜上齐,酒满杯,她便端起酒杯,真诚致谢,感谢大家相帮。
大家也欢迎她荣归活人世界。
喝了这杯,还有一杯,一杯接一杯,客气的话,不客气的话,全说完,在大家高兴的注视下,这才动筷开吃。
吃的差不多,也喝的差不多,她才说出自己的计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要做那个渔翁,除去鹬蚌。”
在她发言的同时,只有景容慵懒的斟着酒,慢慢喝下去,再缓缓倒满,放下酒壶说,“黑心舒,我上了你的贼船,就跟你一起做贼吧,报上那人姓名,家住何处,要头要脚,你说个部位,我就去剁来给你。”
“倒不用那么血腥,我要你跟着我,听我安排。”她说。
“黑心舒?”沐青乍一听见这个称呼,疑惑的看着她,“是叫你吗?你话不多,温柔又美好,我要是男子,一定娶你回家,哪里黑心了?”
沐青向来听不得别人造云舒的谣,便站起来,怒问景容,“你什么意思?云舒一直信任你,哪里对你不好了?”
似乎只要景容敢说出更难听的,就会立刻扑上去揍人。
“火气大,老的快,你看看你,不报岁数,还以为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呢。”景容对沐青的怒视,表现的满不在乎,却没有再提及云舒。
“云舒脾性好,一直纵容你,可我看不惯,你再敢说云舒坏话,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沐青哼一声,坐下。
景容喝下那杯斟满的酒,漫不经心的说,“云舒花五千两雇我取人首级,却赖账不付,还要分期付款,至今我一文铜钱也没见着,还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帮凶,这也就算了,我屠人景原本是杀手榜前三的凶徒,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雍容高贵,住上好的客栈,吃最贵的食物,穿价值连城的狐裘,包养青楼最贵的姑娘,可如今倒好......”
他又喝下一杯酒,“杀手榜单没我了,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消失了,连包养姑娘的手还没摸一下,她就跟人跑了,我如今只剩下这身狐裘,这都拜云舒所赐,你说,我叫她一声黑心舒,不算委屈她吧?”
沐青在他编辑的逻辑中,绕来绕去,愈发觉得在理。
不付账,不让走,还要辛苦办事,连心爱的姑娘都跑了。
果然有些亏。
还亏大发了。
眼神看向云舒确认。
云舒没有反对。
沐青认为她默认了,可心里早已认定云舒,无论何时都会极力维护,哪怕云舒做的不对,也认为有情可原。
所以低头吃菜,不再反驳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