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用手指在罗曜军的眼前晃了晃：“不要试图跟我撒谎，你是知道的，我对骗我的人是很苛刻的，骗过一次，我就不会再相信……”

罗曜军突然一把抓住了苏瑶的手指：“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你相信我。”

苏瑶就这么被罗曜军直愣愣看着，竟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话，而且，他那眼神……

苏瑶轻咳了两声，貌似不经意别开了视线，抽回了自己的手：“那你说吧。”

罗曜军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就发现苏瑶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似乎有什么小苗苗从肥沃的泥土里冒了一点儿头出来，正颤巍巍怯生生报着探究的小眼神儿在茫然四顾着。

这种时候他得把心底的窃喜压住了，不能让她被自己的冒失吓跑了。

“丫头，其实吧，我没打算瞒着你，现在不说，只是怕你瞎担心……”

看苏瑶那逐渐皱起的眉头，罗曜军急忙道：“我现在就告诉你。”相比起被苏瑶打入黑名单，罗曜军当然会选择抛弃钟明一边。

“是这么回事……”

苏瑶听了半天才明白，钟明一直关注方老的事情，没想到无意间听说了那个食品厂厂长在隆县有个远房亲戚的事情。

现在调查的人虽说没有为难方家，但也明显没有多尽力。

黄刚确实是在里边为方家说了不少好话，可是，调查组不是只有沈家的人，里边有人故意捣乱，哪怕就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也是实实在在拖慢了调查的进度。

方老倒是不担心这次的事，毕竟他的身份，资历，家世，资产，各方面都是清清白白，加上他子孙辈的个个出息，没人给他招灾惹祸，他自己家里也是连家属也找不到一个，也不存在被家人连累这种事。所以他丝毫不担心。

至于对方不想让他更进一步调回帝都的事情，他也不置可否。

其实到了他这个位置，这个岁数，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

待在山省未必就没有回帝都好。就像是古时候的封疆大吏，很多时候并不是很愿意回到集权中心一样。看起来位置是往上调了一级，实际上要面临的新问题可就多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不说，位置高了，责任就更重了。相对应的，盯着的人也就多了。你位置坐在那里，就要承担这些好的坏的。在方老看来，倒不如留在山省，他做起事情来也能放开手脚。不用有太多的担心和顾虑。

可钟明这群人作为老部下，却有些替老首长不值。

因此听到了消息，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去赴险。

你不是破罐破摔，就是要攀咬老首长吗？你不是锯嘴葫芦，就是要拖慢调查进度吗？等找到了证据，就算是他再不说话，真凭实据面前，看他还怎么攀赖到老首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