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看着眼前的人惊喜万分,竟然是夜莺出现了,宛如仙女天降。
自从咔乐茶铺分别,他还是头一次面对她。
可是,他根本就动弹不了,只能将眸子死死地盯住莵绒。
“你是谁?你认识我?”见他的眸子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她顿感蹊跷,也瞅着他眸子问道。
子青没法回答,眸子依旧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她看子青不回话,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于是往下拉了一点捂住他口鼻的被子,见他嘴被堵着,伸手将布拉了出来。这下,她认出了是风采画铺那个太子府间谍,顿时吃了一惊:“是你?你……怎么了?”
她对这个风采画铺的掌柜印象深刻,在他身上有她不明确而又熟悉的东西,关键是,他竟然会不理会她的示好,不愿意折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奇怪的是他怎么被堵上了嘴巴成了祀纮的鱼腩?她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
没法回答,子青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眼睛。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他,忽然醒悟,问道:“你被迷翻了?不能说话了?”
他的眸子依然瞅着她,忽然醒悟似的,他闭了一下眼皮。
虽然莵绒还没有察觉子青的身份。但是,既然是被太子府幕僚长迷翻的人,一定是祀纮的敌人,或许从他这儿能探听到祀纮身上的秘密?
她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想了一会,她从房间外面拿过来一个水壶搁在矮桌上,掀掉他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他是被五花大绑着的。于是她解开了绳子,拽他起身,让他靠在房间舱壁上,然后用水壶灌他水喝。
他知道莵绒的意图是让他多喝水,以增加排泄,尽快恢复知觉。虽然吞咽很困难,水进了嘴里又流出了许多,他的胸襟湿了一大片,他还是坚持着配合莵绒,喝了很多水。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无忌有尿意。见莵绒不在,为了尽快排毒,他干脆放纵自己尿了起来。
可是,没有想到莵绒居然又出现了,在一个姑娘面前尿在身上,他很是羞怯。但是,为了尽快排毒,他必须要尿出去。这该死的迷药!
看着他屁股下的渗出的尿液,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棉被将他屁股周边围了起来,以阻挡尿液流淌。随后又去提了一壶水,再一次给他灌了下去。
然后,她出了舱房,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子青也靠在舱壁睡着了。
晃晃悠悠中,子青醒了过来,又一次排尿以后,他感觉自己能动了。于是起身站了起来。下半身湿漉漉的,全是自己的尿液。
这一次在莵绒面前出糗出大发了,无地自容哦。
往凭栏外望了一眼,码头上灯笼高悬。船还靠在码头上,只是船板已经撤了,船距离码头有两丈远。
他出了舱房,下了楼梯来到船尾。
四周黑漆漆的,他脱下长袍下到了濊水,在水里洗了一把,毕竟尿在了身上,不洗心里的坎过不去。水很冷,让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随后,将被尿液浸过的长袍下摆在濊水里搓了搓,绞干。随后穿上了长袍。下半身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却感觉比捂着尿水强。
他想去舱房去找莵绒,却见莵绒站在右侧过道口,手里匕首寒光闪闪。
白条条的躯体在黑夜中是很显眼的,自己刚才的举动一定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既然已经赤身相见过,自己在她面前已然没有秘密,羞怯感反倒消失了。黑夜中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莵绒,你看够了没有?”
她听了大惊失色:“你……你是金蟾?”
自从在咔乐茶铺掩护金蟾脱身以后,在死信箱得到了惊蝉征求夜莺小组脱离墨色联盟建议,她很失落,很担心就此失去金蟾,没想到后来就没有了结果。可是,冥冥之中,自己又一次救了金蟾,与他相会了。
这缘分就是天注定啊。
“是啊。你刚认出我么?”子青不满地朝莵绒嘟囔道:“我以为你早认出我,是嫌我脏……”
“胡说。”莵绒生气地打断了他,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就是金蟾?”
子青很郁闷:“你不是在河滩见过我了么?”
莵绒恍然醒悟,想起那封信上确实是写让自己去河滩见……唉,这个惊蝉,真真假假的,她都晕了。
“可是在风采画铺我与你照过面,你说话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声音。”莵绒很委屈,忍不住吐槽道:“那天在河滩见你和祀纮在一起,我马上判定你是太子府间谍,立刻就躲避了。我哪想到,你竟然可以变声?”
呵呵呵……子青笑了起来,道:“声音怎么会变?那人是我的一个兄弟。”
莵绒很委屈,感觉很没面子,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埋怨道:“金蟾,你就会骗我!”
子青叹气:“唉,不骗你,我能活到现在么?记住,别再叫我金蟾,叫我子青。”
“子青?”想起自己为乔轶“出谋献策”,莵绒羞愧了。他的话是对的,如果那次声音甄别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黑夜中都能察觉的她脸上羞红,他换了话题:“你今天怎么出现在这儿,是祀纮让你来的?”
“是的。”莵绒心悸的介绍道:“祀纮向咸阳卫戍军间谍部报告,说发现魏国大梁有异动,需要来大梁打探。由于我在大梁潜伏过,所以他请求将我调来大梁配合。就这么我来到了大梁,配合祀纮行动。”
子青觉得奇怪,祀纮凭什么说大梁有异动?难道他是信了自己的话,来大梁抢夺移花接木行动指挥权的?他瞅着莵绒问道:“是什么样的异动?他的情报从哪里得到的?”
“我不清楚。”她摇头解释道:“我来大梁的时候,他已经先我一步来了大梁,我不知道他的意图,也就没有向大梁郡衙举报他。昨天他给了我一小罐醉仙桃迷药,让我包下两天画舫船。说会有一对男女来画舫船,交代我将迷药混合在谷子酒里上给男人喝。我按照他的安排上了船,他来以后,我将醉仙桃迷药酒交给了小二,然后就躲到其他船舱去,或许是他不想让我见到那个女人吧?你被迷倒以后,他吩咐留在这里看管你,说你是秦国太子府的间谍,掌握许多情报……”
瞧着莵绒懵逼的脸,子青很是庆幸松了一口气。
“我做梦也想不到祀纮算计的竟然是你。”缓过神来的莵绒很是惊喜,随即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哎,子青,那个女人她是谁?”
“她叫藤莉,是祀纮的姘头、秦王的表妹、洛邑秦国太子府书记,身上有很多秘密……”子青担心莵绒会吃醋,忽略了自己与藤莉关系的部分,简洁地介绍道。
“你与她来这里喝酒,是要套她情报,结果却落进了她的温柔陷阱……”莵绒笑吟吟地调侃道。
子青语塞,情况也真如莵绒讲的,自己就是中计了。但是,哪有什么温柔?藤莉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没有念及他们曾经的一丝夫妻情分。
莵绒笑了,无视了子青的窘迫,问道:“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