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有太子私印,岂能有假?”荆州节度使声泪俱下,“陛下,微臣对大夏和陛下忠心耿耿,您是了解臣的为人的啊,还请陛下明鉴!”
景德帝沉思。
他的确了解荆州安州两位节度使的为人,年少时他曾亲自领兵征战过,这二人那时便忠心跟随,甚至荆州节度使傅峰九还给他挡过一次箭。
正因为如此,他才将其任命其要职。
只是当年一心为国,血战沙场,有马革裹尸犹不悔的血性。
现在安的是什么心思就尚未可知了。
傅峰九跪的笔直,心中确实忐忑至极。
当时南安王入关时,他其实有所怀疑,但南安王手持着陛下的玉佩,又有太子的信件,饶是他有所怀疑也自欺欺人的放行了。
荆州不比边关州郡,有数万兵马坐镇,只是个近京的普通州郡罢了,撑死也只能凑出一万士兵。
而且那些士兵多年没上过战场,怎么能抵挡过青州军。
数年的富贵生活让他变得越来越散漫随性,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腔孤勇,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有太子的信件当做借口。
“傅节度使真的给自己的不作为找了个好借口啊。”景德帝笑出了声。
笑的人胆战心惊。
“臣有罪!”傅峰九双手伏地,又是一个叩首。
景德帝眼神复杂的扫过不断磕头认罪的傅峰九。
什么时候那个在战场上一腔热血满腔忠勇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怕是年少的他自己都会不齿现在的做派吧。
这些年变了太多人和事了。
景德帝无言片刻,“诸位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陛下,傅节度使和辛节度使有失察之嫌,但事出有因应还请陛下从轻发落,但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却联合叛军谋逆,实属大罪,还请陛下处置!”兵部侍郎肖大人跳了出来。
“太子殿下有意图谋权篡位之举,请陛下定夺处置!”吏部侍郎尹大人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不少官员站出来让景德帝处理太子。
“陛下,太子心性单纯,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心思,这就是有人故意栽赃,太子绝无可能做出此等事来,定是有人偷了太子的私印!”林相拱手。
“证据已然摆到殿前,更何况太子私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人偷盗,林相无凭无据,此等开脱未免太过苍白了些。”高阳王嘲讽道。
李成言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私印怎么让人偷取了?!
怎么可能,知道他私印的人就那么几个,全是他极为信任之人,不可能害他啊。
景德帝揉了揉眉心。
他当然知道不是李成言。
他自己的儿子他还不了解吗。
李成言天资愚钝,事事需要林相和皇后提点,林相和皇后都是稳重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行事。
但李成言确实不适合太子之位。
他原本以为这个儿子能够在林相和皇后的熏陶之下变得聪明那么一点,没想到还是愚钝不堪。整日只知寻欢作乐,连身边出现了叛徒都没有察觉。
“太子李成言,德不配位,有谋逆之嫌,今褫夺其太子之位,移出东宫,禁足半年。”景德帝嗓音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