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若是身边有高明的医者,在这瘴气中待个把月是不会出事的。”莫初白冷笑,“个把月能做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
云风脸色一变,他不懂医,这方面的很多事都是请教药叟。药叟亲口告诉他,山中瘴气这几年更浓郁了,沾之即死,就算没死,瘴气入体,以后也会和这片大山共依共存。
坐井观天,井底之蛙。云风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句话。他不由得自我反省,是否被以前的成就给蒙蔽了双眼,看问题做事情便没有那么脚踏实地,总想着走捷径一蹴而就。
“云风,你热爱这片家园,对吗?”
云风木头一般点点头。
“从前的事情,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莫初白直爽地说,“咱们一起做好以后吧。”
“以后?”云风迷惘地抬起头,他还有以后吗?
“你喜欢权利,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坏心。”莫初白让白厨娘拿了根帕子过来,递给云风用来擦掉脸上头上的水,“我不怪你,真的。”莫初白狡黠地转着眼珠子,云风能将隐庄数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份心智不容小觑,若是好好引导,用在合适的地方,必能大有所成。
“太平道明晚就会开启了。”云风喃喃道。
“不,太平道已经开了。”莫初白摇头,“岳山河有备而来,必带了精通阵法的高手,本就有入阵的钥匙,想法子提前开启太平道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他若真提前进阵,居心不良,我们就很被动了。不过……”云风从气馁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对于和莫初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已经认命,他用手指蘸酒,在桌上涂涂画画,最后看向莫初白时,满脸自信,双目放光,“这阵法玄奥深邃,布阵前就设想过如果被人得了令牌从外面开启太平道,我们在庄内反插令牌,太平道就会立即关闭。”
“哦?”莫初白看着云风,她觉得他想说的不止如此。
“我这些年无事时研究过布阵图。”云风被莫初白黑亮的眼眸给盯着,腼腆的神情便爬了满脸,“走,我们先去看看是否阵法真的被提前开启。”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在阵孔见。”
“好。”云风将那两枚令牌揣回怀里,黑眸微笑,“若是事情如你所料,以后隐庄一切事情,我都听你的。”
“你,也要听我的才行哦。”
“我是隐庄的一份子,自然也要听你的。”
“记得你的话。”
云风刚走没多久,谌炎央就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后,滴答滴答地滴着水,很快就湿了大块衣裳。
“你啊,还说要浪迹江湖,没人侍候哪里能行。”
莫初白笑着拿了根帕子,温柔地擦拭谌炎央的头发。谌炎央这一头黑发养的极好,乌黑顺滑。莫初白站在他背后,也没看见谌炎央脸上得逞的笑容,他从前都是用内力烘干头发的,现在嘛,他很喜欢那双娇柔的小手在发间穿梭的感觉。换了两根帕子,这才将谌炎央的头发擦个半干,谌炎央将玉簪往后递,缠着莫初白帮他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