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自打来到湖南研究所之后，别看白昌然表面上对她挺好的，但白昌然一直没瞧得起她，无他，主要因为她的性别。

湖南地区多山多丘陵，很多地方穷困，为了过上好日子，人们都更喜欢力气大的男丁们，家里的机会也都给了男丁们。

女人们就是在家里干活的，没出嫁前在娘家干活，年纪到了给家里换一笔彩礼，然后换个地方到婆家干活。

女人上学的极少，仅有的一些信息来源不是家里的男人说的，就是听外面那些三姑六婆说的，信息来源狭隘，环境逼仄，让他们毫无主见，毫无判断能力，如提线木偶。

白昌然见多了麻木愚昧的女人们，她们浑身脏兮兮的，背后背着一个孩子，怀里抱着一个，手里再牵着一个，动辄被男人们打骂，因为极少出去见世面，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混沌的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他看不起她们。

但林宁是个异类，她虽然穿的朴素但是干净，她腰板挺直，见了他们这些男人也从不哈腰点头，她有底气的像个男人，眼神锐利，不卑不亢，阳气十足。

这是一个还没有被男人征服过的女人。

白昌然很有经验，不管在婚前多斗志昂扬的女人，在结婚后，只要和男人上了床，她们就会害羞，就会被男人的胯下之物征服，有的还会萌生生殖崇拜，之后不管遇到哪个男人，她们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低垂，天然的就臣服于他们。

这是他们男人最自得的地方，只要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就能将她给征服，从此之后，就能听命于他们，不管这个女人多么会干活，多么会挣钱，都逃脱不了男人的手掌心。

这是男人们共同的秘密，在眼神交汇的时候，他们共享着这些信息，天然的站队在一起，共同将不服软的女人们给打趴下。

但林宁很不好搞，她不要钱，也不嫁人，天天跟个战士似的，精神抖擞的工作、奋斗，她身上的阳气比有的男人还盛，怎么征服她？不好弄啊！

白昌然出了湖南研究所，上了车，这是他刚买的一辆桑塔纳，国内流行的车型，花了二十多万，这在以前根本不敢想，都是做代理以后挣的钱。

他坐到后座，掏出一根玉溪烟，郁闷的抽了起来。

开车的是他的心腹，销售部经理王权，他看白昌然脸色不对，问道，“白总，不顺利吗？”

“不顺利，我一开口，孟红就拒绝了，我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商标这个东西，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拿着她的软件去申请商标的？莫非是我们的人漏了底？”

王权忙说道，“白总，绝对不可能，咱们的人根本不认识孟红，怎么可能给她漏底，她不是留过学吗？估计在国外听说过这个。”

“有可能，他妈的，这女人就是不好搞，三两句话说不对，就让我走，我还是她的老所长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就是，白总，女人办事就是不方便，要是男人，拉出去喝一顿大酒，让他几个点的利润，他就同意了，按照咱们的计划，她得到的钱更多，她为什么不同意？傻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