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上空浮起一层迷雾,模糊了夜空,夜空变得遥远。街道被一层氤氲的暖黄色灯光笼罩,空中渐渐泛起迷雾,迷雾模糊了现实的轮廓,使得一切看得并不分明。
林杰和苏子童沿着大街前行,准备前往吃饭。
一路走来,大街上并不平静,反而乱象频发,犹如一个罪恶都市。就在刚才,林杰亲眼大街上发生严重的车祸,三辆车撞在一起,汽车的零件遗落一地,车里发出呻吟声音。最离谱的,其中一个司机开了门出来。他满脸怒意,竟然对着另外两辆已经不知司机死活的车子开始又踢又骂,全然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的考虑。
发生这种严重的交通事故,林杰看了许久,也没有看见救护车和警车到来。
现在林杰面前发生一桩罪恶。有两个人被一堆人按在地上,用脚踢,用东西打。他们带血的脸上满是求生之意。林杰瞟了一眼,就看见那两个人从疯狂施暴的人群中伸出求救之手,渴求的目光死死望着他。
林杰当即停下脚步,想要救下那两个人。
“住手,你们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被打死了。”林杰大喊道。他走近伸手想要拉开两个人,他一使力气,那两个人在原地巍然不动。林杰当即愣住,不可置信,他的力气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林杰开始思考其中的缘由。苏子童眼色一暗,立马走上来牵住了林杰的手,声音温柔,劝说林杰道:“不要管这些小偷了,他们是罪有应得,哪怕打死也是应该的。我们去吃饭吧。”
林杰皱着眉头看向苏子童,同样的,苏子童也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听完接下来苏子童说的话,林杰背后一凉。
“这些小偷平日里最烦了,全都打死了才好。”苏子童笑呵呵的说出这句话。她的语气没有一点怜悯,反而渴望着这两个人的死亡。
“可是,他们罪不至死。而且,就算他们有罪,难道不应该交予法律审判吗?你、我还有他们都没有这种权利决定这两个人的死活。这是不对的。”林杰皱着眉头,深感这种私法的行为并不正确。
苏子童嘴巴凑到林杰的耳朵,轻轻述说。“法律有什么用?难道一个人冒犯了你,你不想打死他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你打死我,或者我打死你的本质啊。放下秩序,才能享受自在快乐。”
林杰精神有些恍惚。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苏子童的话即是真理。他甩了甩脑袋,压制住这个不正常的想法。
他正准备反驳。苏子童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头一点,指头顺着鼻子下来到林杰的嘴巴。林杰忽然就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他的注意力也就不再关注那两个小偷,他整个人被苏子童拉着继续向前。
接下来,林杰见到更多的烂事。他看到一个女生被拉进了巷子里,没有人伸出援手,只有狂笑,只有起哄。他看到一群人点起火把,纵火将一家商店点燃,黑烟升起,后头跟着便是盎然肆意张牙舞爪的怪龙火焰,人群围着火焰跳舞,好像原始时期里只晓得咿咿呀呀的原始人,没有一点受过教化的摸样。
每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苏子童总要制止他,不使他的意志发出文明之声。苏子童一直拉着他走,更多的事情进入到林杰的眼睛里,各种疯狂乱象传入到他的脑袋里。林杰心里的恶魔在渐渐苏醒,破坏的欲望在不断生发,他的内心仿佛受到野蛮的征召,他也想要破坏,也想要纵火。他想要像自己看到的那些人一样,活的自由自在,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快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