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安和润叶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一起玩,一起睡一个被窝,一起在哭咽河边玩,一起上小学。到了润叶高中毕业当了老师,每次回家都要过来拉家常。
孙少安决定,明天就去找润叶。
次日,金波上学去了,孙少平继续自己打窑洞的事业,孙少安的事情,他也只能帮到这儿,剩下的就靠少安自己了。孙少平的窑洞,现在开始做砖拱窑面,虽然不讲究啥文化内涵,但这个工程量是最大的,在黄土高原上要找到上好的石头,并打成规则的形状,可费劲了,而且把石头砌成拱形装,也很麻烦。其实孙少平空间内有合用的石头,形状都是切好的,别说石头,空间里连这样形状的大理石都有。但这个太显眼,只能用砖头。
孙少平搭建的方式是和建拱形桥差不多,先在洞口做上拱形的架子,再在架子上铺上砖头,要让窑洞的泥顶与砖头之间的缝隙足够小,再灌上泥浆,这对下面木架子的尺寸把握要求就比较高,也有些人是砖拱做成后再铺泥而成,这样做效果会差点。
孙少安忙完家里的活,安排好生产队的工作,搭上金俊海的大车,到了县城。在县城的小学,找到了润叶。这是孙少安第一次到县城找润叶,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但一见到润叶,就平静下来。
“先洗把脸。”润叶端来了水。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洗,毛巾就脏了。”看着脸盆中雪白的毛巾,孙少安怕搞脏。
“脏了就再搓一把呗。”
“要不把头发也洗一下。”
“不用不用。”孙少安赶紧洗了个脸,又把毛巾搓了一把挂上。
“走,到街上食堂吃饭去。”润叶说道。
“不用,我吃过了。”
“你是早饭吃过了吧。”说着润叶自己都笑了,她太了解孙少安了。到了街边食堂,润叶点了很多菜,少安拦都拦不住,等少安吃了很多,停下来后,桌上还剩了不少。
二人在街上逛着,出了已经破败的城门,最后在原西河边坐了下来,二个恋爱菜鸟不知道如何转向正题,都没经验。
“少安,家里还好吧。”
“家里还好,就是我那姐夫最近被*起来了,现在正在农田基建大会战那儿劳动**呢。”少安无奈的说。
“怎么回事?”润叶好奇的问。
“就被公社*起来。进行劳动**。”
“还让我爸陪着。”
“全家都大哭小叫的,愁的我也没办法。”
“那我们找我二爸,让二爸写信,我们明天到石圪节找他们去。”
“你别回去,只要你二爸打个招呼,明天我去找他们。”
“没事,我明天没课。”
“我们去二爸办公室,他肯定还在。”
二人一起到了田福军的办公室,敲门进去。田福军见二人进来,热情的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亲切的和孙少安握握手。然后让润叶泡茶,自己递了一支烟给少安。少安有点心慌手抖,好一会才勉强在田福军的打火机上点着烟。
“好后生啊,玉厚的孩子都不错。”转头问润叶:
“上次来家里的是少安的弟弟吧。”
“是的,是少安的弟弟少平。”
“少安、少平,好名字,平平安安的。”
“玉厚还真会取名字。”田福军笑着说道。
“可是现在一点都不平安。”润叶插话道。
“怎么哩?”
田福军抽了几口烟,问道:“有多少人被劳动**。”
“全公社有十几个人,基本上每个村都有。”少安回答。
“双水村的也有?”田福军问。
“双水村的是田二叔,被一起**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