なかなか眠れない
夜の端っこで
お月さまが次の空へゆくころ
ひとりきり遠い空の果て
李彻跟着车载音响幽幽地哼着歌。
甲壳虫车径直碾过拦路的壮汉,发出树枝折断般的咯吱声,轮胎带着他爆浆的脑袋完美倒车入库。
李彻下车,脱下裤子在正缓缓变换成一种昆虫模样的无头尸体上撒了一泡尿。
他点了根烟,扔出特制的打火机。
尸体熊熊燃烧起来,可诡异的是如果停车场监控室里那个喜欢偷人内衣内裤的松田先生抬头看的话,只会发现甲壳虫车上多了一些不明液体,再然后就是李彻不文明的随地小便。
等到尸体烧尽,李彻将烟蒂扔进地上的灰烬上,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了。
“下次让披头士的列侬来吧。”
也不知道他的这句话是说给谁听。
毕竟约翰死在美国呢。
……
滴滴。
李彻打开手机有新的消息。
“李先生请你暂时不要回来!!!!!!”
备注人是“明谷千重子”,房东太太。
连打那么多个感叹号代表情况似乎不太妙,虽然每次房东太太和他发消息都是情况不太妙就是了。
李彻看了他与房东太太的聊天记录,在一排的“李先生请暂时不要回来”里面,这句的感叹号已经超过了五个。
于是他没有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而是抄小路来到公寓附近。
刚装备上的灵权幻面也悄然解除,露出俊美无俦的本来面目。
公寓附近刚巧有一家便利店,他便装作去便利店买东西的行人不经意路过。
提着一袋宝矿力路过时他借着余光偷偷打量,公寓前门的水泥地上十几个穿西装的青年肃然有秩的站成两排,为首的男人腰挎一柄长刀,刀疤脸,西装敞开,里衬是振翅欲飞的单翼白鹤。
白鹤会……李彻脚步一顿,他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他一下就认出为首的就是那天在中华料理店被老板娘讹诈的黑川龙,身后那票人从魁梧的身板上看应该都是他们组里的正式组员,和那天夜晚狂野飙车乱开枪的暴走少年们两个极端。
不过那把刀是什么意思……是要砍我么?
李彻和各种各样的黑道打过很多次交道,包括他在现世的后勤也是黑道,当然清楚黑道办事提刀带枪是什么含义。
老实说,李彻现在可没把握在开阔地带对付这么些个肌肉分明还带着棍棒的大汉。
而且从房东太太给自己发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巡警像往常那样自己报警后一个电话就赶过来,反而是确认地址后在电话那头一遍又一遍的说“在来的路上”。虽然知道足立区是东京的乡下,可乡下就没有常驻警察么?
李彻瞬间意识到黑川龙他们应该是和当地警署事先打了招呼……那么大动干戈,是那个经理的手笔么,怪不得今天在歌舞伎町没看见这些西装混混,搞半天是来偷家了么。
寻仇么?
李彻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虽然原因是自己一时暴起砍了她的脑袋,可那具身躯本就是尸体,要说寻仇也应该是尸体的主人来寻仇。
看来……他的看向自己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是注意到你的存在了。
情况不妙啊。
李彻观察公寓的局面,他看见房东太太与明谷婆婆两母女就站在前门口,明谷婆婆手执扫帚单刀而立,房东太太小脸发白,却不顾黑帮人员中几个大胆的人投在她凹凸有致身材上的淫邪目光,紧咬嘴唇和这些黑帮人员对峙。
李彻挠挠头,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波动。
尽管这种场面在他搬到这间公寓后经常看得到,可是真没想到这次连明谷婆婆也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他曾经看不惯明谷婆婆的吝啬贪财暴躁脾气还有对儿媳那严苛的态度,经常故意说些没有素质的话来气她,有时候还特畜生当她的面带她幼儿园的孙子看裸女杂志,等到明谷婆婆要拿扫帚来打他时才轻佻的离开。(明谷婆婆想李彻搬走,但租房合同是十年,她不舍得那一大笔的违约金。)
很抱歉啊婆婆,曾经还背地里画圈圈诅咒你,你儿媳拜托我照顾孙子的时候偷偷带他看电视上的脱衣舞秀,还在你身体不便的时候扶着你闯红灯……看来是我误解你了啊。
虽说李彻一向不干人事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是个不折不扣狼心狗肺的畜生,可这时他的心里却还是泛起了一丝丝的愧疚。
原来明谷婆婆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嘛……
明谷婆婆挥手:“各位先生!那小子就住在楼上!我给你们带路!”
房东太太脸色惨白:“妈妈,不要这样做!”
明谷婆婆挥舞扫帚:“我已经受够那小子对我们墙壁干的事了!你那么护着他是和他有什么奸情吗?”
李彻:“……”
好嘞,搞半天是用扫帚威胁儿媳是吧。还有为什么你丫的就是对墙壁总是念念不忘啊,你是安迪吗?
李彻已经决定下次带她那年龄尚小的孙子去洗泡泡浴了。
畜生。
如果宝山龙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这么说。
房东太太红了眼睛:“妈妈,难道在您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吗?”
“装什么纯洁呢,不就是吗?”路边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狠狠说,“长那么漂亮,死了丈夫后就到处勾引有夫之妇的泥棒猫。”
其他妇人跟着附和,同时用目光悄悄打量身边提着一袋宝矿力汽水,不知住在哪所公寓,许久才能见到一面的忧郁美男子。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在某段时间里甚至成为了小区的都市传说。
流言的发起者是H栋的新房太太,她说在三年前的午夜因为丈夫出轨孤身一人买醉的时候,她在楼下超市见到了他。
“再厉害的雕刻家都雕刻不出那么精致的样貌,他是亚洲的大卫。”
爱好西方古典诗歌的新房太太是这么描述他的。
“我无法用语言描述当时我的心情,他像个彬彬有礼的贵族一样抓住我的手,抚摩我的脸,轻声对我说夫人,你没事吧?”
这在实际上是个如同《罗生门》一样的问题,如果李彻知道这条流言的话一定会说狗屁,劳资当时超市买酒遇见一个怨妇,像发了情一样鼻涕眼泪往他身上凑,他被吓得以为是恶鬼附身的堕灵者运转灵力给了一巴掌……
李彻这时注意到,因为他本人在足立区较为少见的身材样貌,不少路过买菜的家庭主妇和下班不久的中年社畜也渐渐聚在他的身边观望起事态的发展。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别说在李彻这么帅的男人身边看热闹。
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有几位妇人试图通过不停诋毁房东太太来引起他的注意了:
“是出轨吧?我听说明谷婆婆的儿媳在丈夫死后就出轨了那个租客,不然为什么这些黑道找上门来她要那么护着那名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