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继轲坚定迈步的身影,将军扬起微不可见的笑意,语气中满是坚决与决绝:“继轲,战场无情,你我背负着无数士兵以及乡亲们的希望,莫让情感蒙蔽了斗志与叛断。此去经年,愿你我俱是凯旋英雄。”
继轲眼中的光芒更甚,肃穆地点头:“愿将军以火铸剑,用雷霆之势,打响这场正义之战。我们的血液不会白流,在将军的带领下,敌人必将风声鹤唳,无地自容。”
将军转过身,矗立于战帐之外,目光投射向远方昏黄的天际:“天明之时,我们将迎来最激烈的厮杀。记住,继轲,那些落在草原上的白骨,它们鞠躬尽瘁为的是帝国的理想与荣光。铁蹄翻飞,箭矢如雨,我们维护的,是存续千年的荣耀。”
“从未忘怀,我众壮士,岂不血战至终日!”继轲微微一拱手,瞳中射出凛冽之光,“夜深了,将军,末将告退,明晨之战,末将必当以生命担保,不辜负将军厚望。”
“好!”将军饱含力量地回应,“休息吧,士兵,明日才能更好地追逐胜利的曙光。晚安,我的子民,我的兄弟!”随即长袖一挥,掩饰心中的柔情与铁血,在众将的目送中,重归自己的帅帐。
战士们个个睡眼朦胧但精神矍铄地各自散去,唯独续写者身影若隐若现地在夜色中逐渐消散,沉声低吟:“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千金散尽还复来。无悔这武装青春,无悔这铁骨铮铮!”声音渐隐在夜风之中,如旷远的虫鸣,奏响了一曲未完的辉煌。
将军步入幕帐,寂静的空间中只有油灯轻微的噼啪声。他坐于沙盘前,心无旁骛地凝视着那些代表兵力的棋子,试图从中找到决胜的钥匙。
侍卫长李穆谨慎地跟随进来,轻声道:“将军,云度寨方报,族长献上新马三十匹,俱是良种。”
将军轻轻颔首:“回禀族长,此时此刻,每匹良驹皆是稳固军心的宝石。我...哦,不,是我大汉铁骑将以此血赐荐轻骑之名,日后赐以锦旗。”
“愿将军如威武之北斗,高悬于战场。”李穆衷心地道。
"在上苍见证下,于无形里,存有形中。" 将军睇了一眼那铺陈精心的战图,吐气如兰,“不过爱兵如子,也惜兵如金,李穆,朕不愿置士子于死地,传令下去,就连最微小的损失也万万不能。战,非杀尽敌,是心破敌人。”
李穆的眼里射出尊崇之色,“将军圣明。”他微俯腰,“明晨之前,穆愿宿卫于将军帐外,至天亮。”
将军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无须,战前人人尽需储存精力。李穆,你同样需要休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需担忧,有月之夜,我自有千军万马陪伴。”
侍卫意逊,鞠躬退出帐幕,将军转而轻叹,低语道:“苍天齐望,汉魂如在。成败荣辱,付之东流...”
在将军的帐篷之外,夜已深沉,营帐守卫与道贺的行者轮替守夜。一个个肃穆神情间,也透显不安。此时,一个新兵大步走向守卫,有所汇报。
“报,东北面有动静。”
守卫一哥长速上前迎接,皱眉问,“敌动?”
新兵答:“不像。像是...有物似马,但未见人。”
一哥长不便打扰营寨,语气调低:“带我去看。”
两人在皓月之下恍如两影,去往那依稀可辨的动静。
"见过此等情形么,新兵健儿?" 一哥长边走边问。
"未之有望。" 新兵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之意。
稍后,两人隐约看见数匹马在微弱的月色下静静食草。
"情报有误,原为误报。” 一哥长长呼一口气,语气回归轻松,“连夜色之下行走之马也让人心惊,看齐这战场之辛苦了。”
新兵也松了口气,返回营地。
战前的夜晚,带着不变的默契与静谧,每个战士,都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着。而将军,则在尚有的宁静中,安抚自己的心神,静待天明登场的那一刻,力拔山兮气盖世。
随着风声传进帐篷,将军微微睁开沉思的眼:“何讯?”他轻启的声音中流露出天生的权威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身外安静了片刻,声音再次从珠帘后传来,是那一哥长清晰而有些憔悴的声音:“惊扰将军,实在歉意。探夜者回报,只是马群逸入了营边,静夜皆是动静间的幻象,非敌踪。”
"马亦知战意紧迫么?" 将军身上散发出来轻松的微笑,空气中轻柔的笙箫声衬托出外面紧绷的氛围。
“马无夜草?”将军的话中带有幽默的味道,转而又变得严肃,“传吾令,加强夜巡,治营有序,战前的夜晚更当谨慎。”
“领令。”一哥长两脚立定稳如铁塔,准备转身执行令牌。
等到他人形消失在氛围的飘逸秋卷之中,将军从沙盘上移开目光,投向了眼前一幅笔挺的羊皮纸上,铺设了战争的诗句。他手指点在己方兵力最稠密的位置上,轻声自语:“霄汉无情,人有悲欢离合,明天,可谁又能书写生死?”静默片刻,颔首叹气:“战,有时候非打不可啊。”
夜色中,静悄悄的帐篷单薄阻隔了风霜,但阻挡不了将军对勇气、勇士与决战的渴望。此情此景,偌大的帐篷内只有油灯作伴,透过这微弱的火焰,映出一位铁骨柔心的统军者。
在遥远又熟悉的沙场上,新兵与一哥长终于达到马群周围,他们以军中禁绞实行诈敌之策,布下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