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嘉利和西西多才穿过了这片辽阔的母巢森林,来到了这片森林的边缘。
隐匿在阴影中的两人,注意到了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场接近尾声模战斗。
十几只血衍,包围着一棵魔化的怪树。
然而这棵树,并没有像其他母巢植被一样,寄生着众多生物,它反而长着一双血盆大口,树干上还有数不清的眼睛,挥舞着枝干,对这些血包围自己的衍愤怒咆哮。
“变异物种,还是外来物种?”
黑披风嘉利,微微侧目,看向西西多,对于这里的战斗似乎饶有兴趣,低沉问道。
“嗯……应该是变异吧。”
西西多同样表现出了相当兴趣。
很快,在众多血衍的层层围攻下,怪树的枝干被摧毁,就仿佛被砍下了所有手臂,它痛苦的哀嚎着,伤口处竟然流出了鲜红色的液体,仿佛鲜血一样。
众多血衍将其包围,缓缓走上前。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我究竟哪里错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都是画师依靠灵感丝线缝合支撑,你,你,你,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只想给自己换一个身体,把自己装进这个母巢里,成为一个母巢植物生活,我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怪树愤怒质问着。
“我靠!!”
隐藏起来嘉利,听到那边的前因后果后,不由一声咒骂。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双方生物物种不同,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还能这么玩自己,对自己进行超越生命隔阂的禁忌实验。
便是西西多,也不由喃喃道:“还真是够吓人的,它在尝试自己变成一棵树。”
他虽然在此之前游历过夜幕之地,但也并未接触过这个风眼内所谓的银灯师,这似乎是一个邪教组织?
众多将怪树层层包围的血衍,形态各异,目露不可饶恕的愤怒。
其中一个血衍首领森森道:“既然生活在伟大血之神庇护的土地上,你就该作为血之神信徒,而不是出卖自己的心脏给银灯师,去尝试这些邪恶的禁忌实验。”
怪树闻言,不住冷笑着。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禁忌?银灯师存在的意义,在于追寻能量与质量相互转化的奥秘,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存在与否,都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即使你杀了我,将我化为灰烬,世界的总质量依旧不会改变……”
“但少了你,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物质与能量转化的等号。”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躲藏在暗处的嘉利和西西里,在看到这个人影后,大吃一惊。
这竟然是个人类!
但两人很快意识到,这个所谓的人类,应该和那棵怪树一样,都是尝试改变自己身体形态的血衍。
不同的是他进入到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
这群自称银灯师的血衍,似乎不满意于诞生时,就被画师强塞进了的天生皮囊,它们在进行各种实验,通过后天方式更换自己的身体,变成类似于金丝雀画皮魔一样的生命形态
紧接着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个人类形态的银灯师,实力明显要远远强于怪树。
片刻后,他便将这些包围怪树的血衍一一击杀,随后带着这棵重伤的怪树,一步一步逃向母巢森林的深处。
周围渐渐恢复平静。
嘉利和西西多从阴影中走出。
他们看着地面上的十几具血衍尸体,嘉利检查着它们的伤势,推算着它们的死亡过程,再联系着之前那个人类形态的银灯师战斗过程,目露深思。
作为自然规律学术研究者,虽然在进入废土时代后,他也逐渐开始跟着时代改革,以某种法则之力作为适应性进化学习,以对于法则之力的适应认知作为自己的理念,但曾经所学却仍然没有落下。
“刚刚他取出了那瓶水后,先是将水转化成了冰焰,然后又进超行高压加持状态,再之后将冰分解氢和氧,制造了这里的爆炸,然后以爆炸物火焰高温塑造出了熔岩,再之后分解为泥土和碳化物……银灯师,以物质与能量相互转化为战斗方式,将自己作为那个所谓的等号?”
诡异凝重目光,嘉利看向西西里。
“还是说,这只是他们的初级本能,这似乎并不像一个邪教组织。”
嘉利越想越是好奇。
“你说……这些所谓的银灯师,是不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尝试认知这个世界,听起来似乎在以学术界至高守恒法则为力量基石。”
西西里对于他的猜测似乎也相当认同。
“反正它们已经不再需要通过信仰去认知法则了,如果这次没有能够毁灭这个文明雏形,我们以后恐怕要有大麻烦了,银灯师!”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沿着小路,向血衍的城镇母巢方向走去。
半个沙漏时间后。
完成伪装的两人,来到这个名为卡拉赞的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