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澜离开之后,莽兽荒野再度陷入寂静,尽管折澜在时也没有多热闹,可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纵兽的指尖点在瓶口,坏心思地绕着瓶口转,直到瓶子倒在桌面上,不是很响,但在过分安静的此处响起,纵兽仍觉刺耳。
若是有一个,不那么刺耳的声音出现就好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
“醉了吗?”
好似一阵吹软了风雪,带来盎然春意的风,声音清冽动人,拂过纵兽耳廓时,也拂过她心里的孤单。
是幻觉?还是……平静。
身后有脚步声稳稳走来,纵兽忽然有些紧张,她的余光瞥见那个倒在桌面的瓶子,一道红光掠过,瓶子便消失不见,算是笨拙地回收证据。
这点空隙,纵兽眼前的景色被更能吸引她视线的人占据,方才欣赏的美景虚化,纵兽下意识坐直,看到平静柔情款款的眸光。
“潋儿,你何时学会饮酒了?”她问。
隔了这么久,再度听到这个音色唤出这个名字,纵兽的心都是麻的。她握着椅子的把手,否认:“没有。你……什么时候来的?”
平静看向她的唇瓣,娇嫩欲滴,却极会说谎。
“刚刚。”她靠近些,“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日日饮酒。”
这么近的距离,酒味已经在两人的鼻息间荡开,再撒谎便是欲盖弥彰了。
纵兽错开视线:“饮酒……自然是为了作乐,修为增长多少,还管教起我来了。”
若放在以前,平静会因为这句话敬而远之,可如今得知纵兽日日来看自己不说,还日日守在自己身边借酒浇愁,她的勇敢便瞬间集合。
“好喝么?”
纵兽死撑:“当然。”
平静勾唇:“那我也想尝尝。”
小孩子喝什么?
纵兽果断拒绝:“你来晚了,喝光了。”
平静闭上眼睛,两只手扶着椅子的两边,俯身吻在纵兽唇瓣上。
突如其来的柔软令纵兽方寸大乱,她的呼吸都被迫停住,掌心绯红神力蓄起,平静余光看到,退开一点距离。
“我并非顿悟了才出关,而是受了伤不得已出关,你若真想给我个痛快,一掌打死我也好。”
纵兽闻言顾不得被冒犯,捉起她的手腕想探脉,被平静挣脱,反握住她的手摁在椅子上。
“反正死在你身上,也好过,两个人憋着一肚子的话不说,就这么错过。”
纵兽想否认自己并没有什么话要和她说,但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下来,好似初春繁密且并不凛冽的雨,柔和的,绵软的,扑面而来的痒意让她十分舒适。
平静的进攻愈发强势,曲起一条腿跪在椅子上,将纵兽逼得退无可退,最后只能低喘着承受。
与其说,她是因为担心弄疼了平静所以任由她肆意妄为,不如说,是因为她也在后悔,两年前一言不发离开,从早上躲到晚上。
她想了那么多,用那么多条件来束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