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等照着督工所说的去做就是了!”精瘦的男人立马换了一副阿谀的面孔。
“趁着小木匠的身子还有热气儿,你们现在就抬着尸体去他的家吧!你们今天手头的活暂时就先不要做了。”督工趾高气扬的吩咐着,好像是施舍了泼天的恩赐一般。
四个男人只好用担架抬着小木匠的尸体,往县城外边走去。
小木匠的家离县城挺远的。平日里小木匠的媳妇如梦要早起做完饭菜,要走好长一段山路,穿过一片大竹林,等到了县城的县令老爷的府邸,已经是中午了。及至如梦回到家里,天色大多已经黑了。
因为儿媳妇早出晚归,又且姿色动人,小木匠的父母没少指桑骂槐。
山路上,四个男人各自抬着担架的一角。
“这个鸟督工,贼会算计!”精瘦的男人吐出了一口浓痰。
“没办法,他是督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工匠。”膀大腰圆的男人顶了一句。
“我实在气不过!连这丧葬费和抚恤金这督工都贪!这可是血汗钱啊。”精瘦的男人板着脸,脸色铁青。
“得了吧,这年头到处都在打仗呢!别把自己当人活,像牲口一样活着就行了。”一向沉闷的耿瓦匠插了句嘴。
“呵呵,你这句说得实在有趣。不过你可不是一般的牲口,你是一只绿毛龟!哈哈。”膀大腰圆的男人奚落着耿瓦匠。
“你胡说什么呢?”耿瓦匠显然对绿毛龟一词十分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