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我要出去一下,你照顾一下他吧。”我拿起我的包就要往外走,刚刚走到门口,苍蝇问了一句,“是不是任何人都比花蔓枝重要?”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实在太难,比我念书时候的数学还难。
我一下楼就看到花庐廨,他的手上捧着一束雏菊,这是他每次来见我时的习惯,不一定是雏菊,也可能是芍药,花季,玫瑰,说不明白。
记得他第一次送花给我,是在我的成人礼上,他站在人群里,清清瘦瘦,被人拥挤着,推搡着。他的手上捧着雏菊,因为众人的推搡有些枯萎难看,他兴冲冲跑到我的面前,把花朵交到我的手上,笑容憨厚可掬。
如今他的脸颊上已经褪了当年的青涩,眼睛也没有了清澈,只是见到我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觉就眯成一条缝。
他一见我就笑。
“姐姐。”他笑着把花交到我的手里,良久才开口说下一句话,“好久不见。”
算起来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五年时光是那么漫长,我好像都有点儿遗忘他的模样了。如今再见到他,五官是没有变化,高了不少。
“是啊。”我笑呵呵看着他。
他的目光似乎转移到了我的伤口上,笑容都收敛了,他伸出手,撩拨我的头发,隐忍住怒火:“疼吗?”
“不疼。”我摇摇头,“我一点儿也不疼。”
就算很疼我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我不能毁掉我在他心里的形象。
可是他忽然抱住我跟我说别怕的时候,我的眼泪真的控制不住,十分不争气地流淌出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被殴打,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连累了别人,从来如此,从来都会有无辜的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